再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张慕非要得到,也可以,但萧云柯也必须有一份。
可系统却不给萧云柯那一份,那就两个都别要了。
……对了,萧云柯那小子还在后山。
倏然想起了这事,顾亭念转过身,又看向周青词,“师兄,你有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容貌的丹药?”
总觉得一会对孩子坏、一会又自己去给个甜枣,很像神经病……
那不如直接改头换面,还能给萧云柯一点元玄派也还是有好人的印象……
谁知周青词听了他这话,眼神古怪了一下,问:“……师弟,你要去杀人放火么?”
“……怎么可能,”顾亭念挠了挠脸,低下头来,有点心虚,“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这种药。”
他的音色很好听,有一点如山中小溪流水的凉意,那是一种听了会让人有点惬意的声音,而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就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长途跋涉后喝到的第一口甘霖,让人觉得舒服的同时也有浓烈的个人风格。
刻意放软声音的时候,更让人有种莫名的、想什么都顺着他的感觉。
至少周青词听了便是这种感觉——他从储物玉佩里掏出了一个小瓶,放到了顾亭念的手中,“这是易容丹,里面有十五枚,一枚可以管两个时辰,会变成普通的、不让人有记忆点的样貌,声音也会变化……很适合……”
适合杀人放火。
——顾亭念本能的就在心里补了句。
他接过了瓷瓶,朝周青词道了谢,这才离开了悯天峰。
或许是因为刚才周青词的威慑,那名为天道系统的东西半天都没了动静。
希望它有事。顾亭念一边给自己换上普通的白色弟子服装,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想。
然后他掏出那瓶药吃了一颗,去厨房做了点饭,才去往了后山。
又是收徒,又是换衣,还顺便去熬了个粥,这一番折腾之下他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后山黑灯瞎火,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破烂的屋子。
顾亭念拎了个食盒,心中正嘀咕着“那小子人去哪儿了,难道没有来吗”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在门槛上踢到了什么东西。
遂低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心中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滑过,顾亭念连忙把油灯给点燃了,然后急匆匆的把自己刚才踢到的人给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那破旧的竹榻上。
竹榻出了吱嘎声。
可怀里的人根本没有多重,想来只是这榻很旧的缘故才那么响。
“萧云柯?”顾亭念拍了拍这孩子滚烫的脸颊,叫了两声,“还醒着吗?”
怀里的孩子没有答话,看上去是昏迷了,实际上已经要被烧烧死了。
顾亭念顿时皱起眉来,他连忙从随身的储物玉佩里掏出几颗丹药给萧云柯喂了下去,然后又打了一盆凉水,最后——
脱掉了萧云柯那破破烂烂的衣服。
灯火幽微下,顾亭念看到这具少年的身体上全是伤痕。
甚至……还有新伤?!
这新的伤口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