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是谁？
……最后，是我死了吗？
那是我的记忆？还是鬼母随意捏造的东西？
他更分不清了。
“师尊，”萧云柯抱住了顾亭念，却不知怎么开口，最终只是说：“我没事……”
“真没事？”顾亭念简直要被他这动不动的剧烈颤抖要吓疯，“你……要不你进我识海里去吧？”
他可就这么一个徒弟，真死了怎么办？
元婴期尊者的识海空间里可以放人，但也很脆弱，能放进去的前提是这人是仙族，而且一定安全，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也就等于是把弱点完全展现在徒弟面前了。
无比清楚这一点的萧云柯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好信任我，但我不能进他识海。
我是魔，我也进不去。
“……不去，师尊，”萧云柯抬眸，眼眸里又是一片凄楚可怜，他简直是十分会装乖了，把撒娇这项技术运用的炉火纯青，“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去，你不怕我杀你吗。”
顾亭念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也意识过来了不对。
短短三四年，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这个小徒弟？
连周青词都是……养了他十年，他才放下戒心。
他有些迷茫的眯起眼睛。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幻境陡然破碎了，眼眼前的村子再次变得破败不已。
雾气虽然散了，但天还是阴阴的。
他们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到了村子的中心了——
这里房屋破败，池塘里的水也早已乌黑，水车也停了下来，那些花树也枯了。
“……我看到了……原来你们是元玄派的仙尊呀。”这时一道女声凭空而起，师徒二人都听出了这是那个视母的声音。
但他们却找不到这声音来自何处。
“阚泞玉人呢？”顾亭念可没忘记这趟的主要任务，“他还活着吗？”
“……阚泞玉？”那女声微微一顿，似乎是抓的人太多了，让她分辨不清，“那是谁？”
“半个月内在此消失的、一名左眼戴眼罩的少年！”却是萧云柯说话了，“他如今是死是活？”
视母却古怪的笑了起来，声音无端的带着一种鬼魅：“半个月里，在这里消失的人太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现在，你们也该消失在这里！”
大风忽然起了。
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要将他们吞噬殆尽，池塘里的水车也缓缓转动起来，随着水车的转动，池塘里也爬出了一具具的尸体——
顾亭念脚尖轻点，一把拽起萧云柯，落到了房屋之上——
从上往下看时，这实在是一副很可怕的场面。
晦暗天地间，地面开裂出一个个大口，房屋坍塌下去，无数尸体从乌黑的池塘里爬出，那些无神的眼睛就像一个个吃人的洞，纷纷朝着这师徒二人所在的地方涌来！
“……卧槽，这女的杀了个万人坑吗？”萧云柯情不自禁的喃喃。
这数量也太多了！
光靠顾亭念一人，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