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我师尊呀……他怎么会坏呢?我不理解。”萧云柯还是疑惑。
白衣男人眉头一蹙,“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一旦冠上任何长辈的关系,你们小孩子就要对长辈无条件、甚至明知那不是为你好的行为进行服从,你又不是他养的狗——狗还会反抗咬死对自己不好的人呢。”
萧云柯咬咬唇,没有提这个话题了,显然还是很纠结。
“……把饭吃了,睡一觉,起来你的风寒就好了。”白衣男人又干巴巴的说。
这个人这样说话好可怕!萧云柯害怕的端起饭碗,喝起了里面的粥。
粥熬得很稠,放了许多肉丝。
真好喝呀。
萧云柯想,他还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粥呢。
白衣男人看着他喝完,脸色才好了一点,正要收起碗筷……
“我去洗罢!”萧云柯抢先一步拿起碗,却被白衣男人拎小鸡崽似的按回床里,只听他霸道的说:“你,睡好,不许动。”
白衣男人离开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却现这小孩还睁着眼睛,顿时又皱眉,奇怪道:“不困?”
萧云柯立刻闭上眼。
但那呼吸却显示出他并没有睡着的讯息……
“……睡不着?”白衣男人坐在了他的床边,似乎哼起一温柔的曲子……
渐渐的,本来只是装睡的萧云柯睡着了。
梦里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师尊……他在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萧云柯蓦然惊醒过来,坐了起身,抬手摸到了满头的冷汗。
此时窗外的闪电轰的一声响起,电光好像将整个房间都点亮了。
……好奇怪,为什么会梦到那个时候?
他记得那个师兄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肯透露名字,但最开始那个人确实给自己很多帮助。
再后来,萧云柯把顾亭念带回魔宫的时候有问过那个人的下落,可顾亭念却只说没见过。
顾亭念……
是啊,那个时候顾亭念对他多差劲啊。
但后来在魔宫的时,他对自己却很好,唯一一点不好的是总想着跑,以至于他特地打了一套锁链出来绑住顾亭念。
他记得自己受伤回魔宫故意给顾亭念看伤口的时候,那个人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没了血色。
还有那个时候……
“……师尊,”灼热的喘息间,萧云柯抓紧顾亭念的手,和他十指紧扣,“这里好疼……亲亲它,好不好?”
顾亭念嘴唇微微一动,脸上泛起一抹薄红,“……拿下去。”
“师尊……”萧云柯见这招不行,换了温声软语的撒娇,“真的很疼……以前我在清云峰自己一个人挨着的时候,都没人哄我……你那个时候只顾着哄张慕了吧?”
下一秒只见顾亭念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没有……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也没你想的那么亲。”
“可我受伤的时候都没人给我抹药……”萧云柯像条大狗似的蹭了蹭他,“师尊……帮帮我嘛……”
一声轻叹传来,顾亭念最终是妥协了,拿过一旁的药,“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萧云柯出委屈的小狗一样的呜声。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顾亭念受不了他的撒娇。
后来在魔宫相处的短短一年里,他把这撒娇技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每一次顾亭念都会任他予取予求。
想到这些,萧云柯脑筋一动,抱着枕头去了楼上,像小动物一样爬进顾亭念的被窝。
“……唔……”
顾亭念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拱了进来,他半睁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出轻微的疑惑声,“嗯……?”
嗯嗯啊啊这类的简单词他还是可以出声的,但更多的别的却不太能了。
“师尊……”萧云柯委屈的说,“外面在打雷……我害怕。”
处于半清醒状态的顾亭念没多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本能的把他拥进怀里,拍拍背,又陷入梦乡。
寻常的修士经过这么一遭早就醒了,可顾亭念却没有。
一来是因为他的意识里是相信元玄派安保的,二来也是因为清云峰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这里还有周青词的安全网保护,所以他才能这么无忧无虑的睡着。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前半夜他还陷在一个美梦里,后半夜却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也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那里是大片大片的黑暗,殿中只有少量的烛火亮着,浓烈的熏香味窜进了他的鼻腔。
床笫之间,有人影闪动。
“……你,打算将云礼派怎么样?”
这声音很清冷,语气却像是忍受着某种折磨,让人感到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