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的声音里带着极致的冰冷，季晏知道，他此刻心底的愤怒。
这种情绪他真的很少在他身上看见。
季晏皱了皱，淡定地说道，“那便毁了！”
他启动皮下芯片，投射出巨大的虚空计算机，准备破解密码。
顾琛拉住他，“不用了，我来吧。”
“你竟然知道密码！”
顾琛笑了笑，“我在这里这么久，可不是白待的。”
季晏赞同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腹黑如顾琛，与他们斡旋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收获。
“那你快点。”季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毁了这里了。
顾琛伸出的手顿了顿，“晏晏，待会，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难过，一切有我！”
季晏眉头一蹙，他可从来没见过顾琛这样优柔寡断的模样。
“你放心，我那么脆弱。别婆妈浪费时间了。”
顾琛无奈叹息，“好。”
门缓缓打开。
门内阴暗不见一丝光亮。
只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令人恶心至极。
季晏愣了愣，“数据研究中心，不应该是计算机中心吗？黑乎乎的就算了，怎么味道这么冲！”
顾琛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往旁边的的墙上照去。
很快找到了电闸。
咔嚓咔嚓。
一盏盏灯亮起，晃得人眼睛刺痛。
季晏下意识捂住眼睛。
等适应了强光，刚一松手，又被另一只大手覆盖。
“你干嘛？”季晏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既然带我来了，看看又何妨？”
“比较吓人。”顾琛后悔将季晏带过来了。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不适。
季晏不满，猛地拂开顾琛的手，“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等他回身向那房间看去，约莫一百多个玻璃罐子出现在眼前。
而玻璃罐里，装得竟然是一个个人头！
因为长期泡在药水里，皮肉被泡得肿胀变形，颜色寡白。
呕！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季晏产生了严重的生理不适！
“变态啊……呕！”
顾琛心疼地拍着季晏后背，“还是不应该带你来。”
季晏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翻涌恶心，“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人头？”
而且，每个人头罐子里，密密麻麻地布置了很多金属线。
这些金属线，一端镶嵌在脑子里，另一端被整理成一束，接到了屋顶汇总，不知通向何处。
极度的诡异且惊悚！
“单单靠n博士一个人的脑子怎么够用！”顾琛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这些都是替他研的脑子。”
“这是把人脑做成了他汲取灵感和智慧的机器吗？”
季晏大感震撼，“什么样的畜生，才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n博士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们美化这种行为，还给这里取了一个挺新潮的名字，灵感智源。”
“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季晏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身，向那些瓶瓶罐罐看去。
顾琛想拦，但是慢了一步。
“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季晏镇定地安慰道。
如果忽略他说话时微微颤抖的音色，顾琛大概是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