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大一拍大腿,进了院子插上门闩,就拿起棍子打大牛。
打完大牛,又指着老伴的脸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你手一天攥那么紧干什么,你孙子都害了馋痨了,他不是馋急眼了能去抠宝玉嘴里的糖吗?老三家的真要是让得贵得福和我们断了来往,看你儿子一个人以后怎么办。”
胖钱氏:“怎么又赖我身上了,我手紧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这大牛眼看着就要说亲了,都得花钱。”
仇老大:“你去买包糖,不,买两包,大牛一包,再让得带着糖和大牛去给他三奶奶道歉。”
胖钱氏:“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糖多贵啊!还买两包。”
仇老大真是要被气死了:“你别看老三家的现在新寡,可她两个儿子成年了,得福媳妇这胎要是男娃,她家就有四个男丁,你明不明白啊?”
胖钱氏:“你怎么就断定咱家就大牛一个了,秀芬就不生了?”
可话刚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两个侄媳妇可比自己侄女年龄要小多了。
这个时代为了不被别人欺负,家族的力量相较于个人,更能挥作用,家族势力大小也决定了在一个地方是否受到别人欺负,是否站得住脚,《礼记》当中所说:“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上至作为统治阶级的王公贵族,下至作为被统治阶级的平民百姓,如果无法做到家庭内部的和谐与紧密,那么都将会承受到来自旁人的巨大威胁,就算仇老大和仇老三分家了,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仍然是一家人。
胖钱氏泄气的坐在石凳上,钱,她实在舍不得掏出来,她和原主李云岚,一个守财奴一个见钱眼开,不然她也不会因为舍不得钱让两个儿子去服兵役了。
她也后悔,如果当年把两个儿子留下来,她李云岚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看老头子真的动了气,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屋里拿了钱,出门去大柳村买糖球去了。
李云岚到了家,看几个孩子站在二房门口,屋里传来柳氏的劝慰声。
“春花~早饭好了没有。”
柳氏听见婆婆的声音立马回道:“好了娘。”
李云岚:“好了还不盛给孩子们吃。”
柳氏轻轻拍了拍陈氏的背,起身出屋去了厨房。
“陈氏你给我出来。”
陈氏还在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李云岚坐在院子的方桌前喝着水,接过柳氏递过来的擦脸巾擦了把脸。
看着陈氏道:“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
陈氏低着头两只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
“我怎么叮嘱你的,让你不要出门,你倒好还跑出去吵架,看把你能耐的,万一磕着碰着了你不要命了?今天我在交代你一句,外面哪怕是下刀子你也不能去看。”
陈氏哽咽着说道:“我这当娘的怎么能看着宝玉受欺负呢?”
李云岚:“你当娘的不能看宝玉受欺负,你就不顾肚子里的这个了?万一有个好歹,就是一尸两命,那时候宝玉就不可怜了?在说宝玉是仇家的孩子,她还有爹,有大伯有奶奶,你就这么等不及一定要挺着肚子上门去讨说法?”
陈氏咬着牙,明显不相信婆婆的这番话,她认为婆婆根本不会为她们母女出头。
兄弟俩扛着出头进了院子,就看见了老娘坐着,陈氏站在那哭。
仇得福上前:“娘,这是怎么了?”
仇得贵看气氛不对,就进厨房问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