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筠上了車,抽了兩根煙心裡的火氣還是沒平復下去。
各過各的?形同陌路?笑話?換做別人?
如果江穆和在意六年前的事,他可以解釋,結果對方根本不在乎,只是單純的想要分手。
他池筠自問並不是什麼深情的人,回國後一直沒有確定的關係,一是因為有喬林兩家盯著,不能被揪住同性戀的把柄,二是工作太忙逢場作戲太多,三是總是會在無意間拿那些人與江穆和比,總覺得差點什麼。
和程家的聯姻他不是自願的,但因為有利可圖,他反抗的態度也就不太激烈。
只是他沒想到連老天都在幫他,男人的征服欲作祟,加上曾經見過江穆和的另一面,惱怒的,青澀的,嬌憨的,難耐的各種情緒,對方的態度越牴觸他就越想得到。
他不信自己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江穆和輸了液後精神恢復了不少,白天睡得太多了,躺在病床上完全沒有睡意。
坐起來,看著剛剛被池筠摔上的門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想不通池筠為什麼會是那樣的態度,那麼高傲的人在被那麼明確的拒絕後,不可能還對他留有別的感情,他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兩年,而分開的時間卻長達六年。
分開的這漫長的六年時間,終究還是沖淡了一部分感情,讓他在面對池筠的時候能遊刃有餘,甚至還能刺對方幾刀。
發了一會呆,突然想起什麼拿過外套,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錢包,打開夾層拿出一張放在最裡層的照片。
那是他偷拍的池筠,照片上的池筠才十一二歲,坐在後院的鞦韆上,抬頭看著天,在夕陽的照射下,側臉的輪廓柔和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要讓曾經那麼純粹的關係變得這麼不堪呢?
是因為他的貪心嗎?
現在的一切都是對他的懲罰嗎?
如果可以,他比誰都更希望能和池筠一直保持著純粹的兄弟關係,因為他實在是太孤獨了,在黑暗裡抓住池筠這縷光後,就怎麼都不願意鬆手。
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所謂的兄弟關係只是他的單方面自作多情!
所以後來一切都變了!
第4章撩撥
江穆和拿起手機才發現是關機狀態,也對,不然怎麼可能一天都沒反應。
開機後看到近二十個未接,直接忽略了經紀人和助理的,撥了葉弘文的號碼大致把事情說了下,然後在對方來不及反應前將電話掛斷了。
他昨晚失眠到凌晨四點才睡著,一大早就被噪音滋擾,醒來後,他煩躁地拉起被子想把噪音都隔離在外。
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拉開被子,無奈地說:「就沒你這麼不負責的合伙人,說好的昨天把尚峰的Bug修復好,結果你倒好,直接關機失聯一整天。」
江穆和只得坐起來,病後的他沒什麼精神,「阿文,現在幾點了?」
「早上八點,我飯都沒吃先來看你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葉弘文是江穆和最好的朋友,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幫了他很多。
「尚峰的事我已經處理完了。」葉弘文將被子給江穆和蓋上才坐下,說:「昨晚打個電話,事也不說清楚,害得我擔心了一個晚上。」
「謝謝。」葉弘文總是這麼溫柔。
「就這樣?沒別的要說了?」葉弘文看到江穆和那副是不開口的模樣,嘆了口氣:「你該慶幸今天來的是我,要是換了阿彬那暴脾氣,准得把你從床上拖起來。」
「所以我昨晚才會選擇給你打電話。」江穆和伸手扒了幾下擋住眼睛的劉海。
寬鬆的病號服袖口滑下,露出了手腕上的紅痕,葉弘文起身拉開江穆和的領口,果然看到了更多的痕跡,剛想說點什麼就被人拉開了。
江穆和低頭,看著昨晚因為睡覺不舒服而換的病號服,領口被葉弘文拉開後,露出鎖骨上未消的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很刺目。
他快攏好領口,這些痕跡暴露在好友的眼前,讓他很尷尬。
昨晚江穆和在電話里,並沒有說醉酒後和池筠發生關係的事,只大概說了因為池家老爺子的強迫,一個月後要和池筠結婚的事,所以現在葉弘文真的很震驚。
「池總,久仰大名!」葉弘文抬頭看向拉住自己的人,難得語氣尖銳地諷刺道:「禽獸本性難改,剛一見面就把人折騰進醫院,也屬你獨一份。」
池筠打量這眼前這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略顯圓潤的雙眼,挺直的鼻樑,柔和的臉部線條,算不上帥卻有種溫和有禮的氣質,他認識這個人,但是沒想到對方也會知道他,「你知道我和小和的關係?」
「我是小和的初高中同學,兼勝佑的合伙人葉弘文。」葉弘文伸手自我介紹,至於別的問題,他知道江穆和逃避了幾年,沒有回答的打算。
江穆和回國與輝鳴簽約後,和席家的三少爺席越彬,加眼前這位葉弘文三人一起成立了勝佑科技,這一切池筠都是知道的。
只是現在這個人站在江穆和的面前以自己人的身份聲討他,這讓他很不爽,他比誰都清楚江穆和有多難以靠近,他不會對江穆和的朋友有意見,只是明明和江穆和認識得最久的人是他,憑什麼反而對他視而不見?
他握住葉弘文的手,挑釁道:「你好,我是江穆和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