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愚不知道被綁了多久,又一直被冷風吹著,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他正想活動活動,就看見樓梯口有猩紅的火光正在跳躍,沈書愚快地從口袋裡摸了個東西,隨後雙手背在身後,拉緊了綁住自己的繩子。
看來還是得先會會遲硯尋才行。
等遲硯尋走近了一些,沈書愚才發現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是三柱香。
他爹的。
沈書愚忍不住在心裡罵道,這遲硯尋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瘋了吧?還搞這麼古老的一套?
遲硯尋舉著三柱香走到了祭台前,他沒說話,露出的右眼直直地看向沈書愚,似乎不意外沈書愚會醒來。
他將香舉到與自己臉平齊的位置,然後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真的在祭拜的模樣。
沈書愚冷呵一聲:「可別,你祖宗我可受不了你的孝順。」
遲硯尋將香插入了香爐中,他再次看向沈書愚,二人的目光對上,沈書愚皺了皺眉頭。
他總覺得這會兒的遲硯尋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和怪異,而且眼神也不像往常那樣,現在十分的死板呆滯。
沈書愚輕挑了下眉頭:「說吧,找你祖宗我來到底什麼事?」
遲硯尋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低下頭,直白道:「要你。」
「你神經病?」沈書愚翻了個白眼:「有病去治,我要是再不回家,你遲家都能被我哥剷平信不信?」
最近沈亦司回來的早,他就算出門都會和越丞和他說一聲,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估計再晚一些,他兩位哥就該發現不對勁了,來找他並不難,這沿路都是監控,沈家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遲硯尋的狀態看著明顯不對,他還是得儘快離開才是。
一旁的遲硯尋輕笑了一聲,笑聲怪異又帶了點其他語調,很像是……
沈書愚還沒想到像什麼,遲硯尋便道:「剷平不剷平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沈書愚仰著頭看他,沒有說話,遲硯尋也任由他看著。
忽地,沈書愚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年前自己和遲硯尋去珠寶店時,看見了他瞳孔里一閃而過的紅光。
紅光?
紅光……
紅光!
沈書愚抬起頭看向遲硯尋,他面色凝重了些,不像剛才那樣嬉皮笑臉,他冷淡說道:「你是氣運。」
他想起來了,氣運在自己腦子裡面每次出現的指示燈也是紅色,一閃一閃的。而且,自己在昏迷前也聽見了遲硯尋開口那詭異的話。
他要成為世界的中心?
世界的中心可並不能換,換了整個世界都要崩塌。
一旁的遲硯尋終於哈哈大笑了起來,只不過這次,笑聲中帶著很明顯的機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