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午后,放头牌的时间,这次出来的人不多,约莫只有二三十来个,谢翎依旧在其中,令他颇感惊讶的是,晏商枝居然也交了卷,正站在贡院大门处,等着放牌开门。
因着人数少,晏商枝一眼也看见了谢翎,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不多时,便有差人过来,把贡院大门开了锁,等候的考生们鱼贯而出,各自散了,乡试要九月初十才放榜,大多数从别的县赶来考生们要准备回家去了。
却说头场考完之后,短短数日之内,头场所有的试卷都已经弥封誊抄过,递送入了内帘,由房官阅卷。
因为阅卷时间紧,所以一般来说,头场的考试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如果一旦头场不被取中,那么后面两场就是写出花来,也是无力回天了。
却说数位房官正在忙碌地阅卷时,屋子里安静无比,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正在这时,角落处冷不丁传来一声拍案之声,一人激动道“好好”
几位房官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人转头去冲那角落里拍案的房官道“刘大人,莫把桌案拍坏了,回头报修还得要费时间呢。”
其余几位房官都出了善意的笑声,有人道“刘大人,你这是看到了什么绝世好文章了”
不怪他这么问,有时候房官们阅卷时,看到好的文章句子,情不自禁地拍案称赞,这是常有的事情。
那被称为刘大人的房官激动道“这文章写得好,写得好啊”
几位房官都笑,一人道“既然写得好,你将他的卷荐了便是,送与严大人和张大人复审。”
那刘大人方才看了绝世好文章,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连连招手,道“这文章是真的好,你们都来看看,来看看。”
其余几位房官都面面相觑,见他盛邀,便也不好拒绝,纷纷聚拢过来,看那一份被刘大人极力称赞的试卷。
试卷被朱笔誊抄过,又称为朱卷,一眼看过去,满目红色,几人都凝神仔细看那文章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示徽示之也。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也
只看了这么几句,几位房官便是眼睛一亮,皆是赞道“好”
“果然好文章”
“明破行藏,暗破惟我与尔,好”
“汲于行者蹶,需于行者滞。有如不必于行,而用之则行者乎,此其人非复功名中人也。”
几位房官一边看,见到有心喜的句子,便将其大声念出来,听者频频颔,称赞不绝。
一人忽然道“若以此人文章的水平,给他一个解元都不过分啊。”
那刘姓房官听了,拈着胡须颔笑道“我这就将这试卷荐上去,严大人和张大人慧眼,必定能取中。”
几名房官附和应是,那刘姓房官将卷子仔细收了,写上批语,盖了名章,放在荐卷的那一堆最上面,待所有试卷都阅过之后,分为了两摞,一摞为荐卷,一摞为落卷,送去了内间,请两位主考官复审。
严冲正坐在案后,见了他来,道“都阅过了”
那刘姓房官连忙回话“是,头场的试卷下官都批阅过了,此为荐卷,此为落卷,请大人复审。”
严冲听罢,颔道“辛苦了。”
他说着,便将那一摞荐卷拿过来,看了看,眉头微微一动,目光中闪过几分惊讶,然后伸手把那一张朱卷拿起来,抖开,正是刘姓房官极力赞扬的那一份。
短短八百字,他却看了很久,久到刘姓房官都站不住了,试探问道“大人,若无事,下官先去了”
严冲抬起手来,一双眼睛好似粘在了那试卷上,口中却阻止道“慢,你去将此人原卷调来一观。”
调原卷,则说明这试卷十有八九会取中了,那刘姓房官心中一喜,拱了拱手,应答一句,便退下去调原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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