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看着院子道“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谢翎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他没有再压抑自己的兴奋,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露出大大的笑容,重重点头“嗯,我们的家”
前屋主是个仔细的人,把院子打理得很好,到处都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就连院墙角的苗圃里头都浇好了水,施婳认了一遍,都是些瓜秧和青菜之类的,看上去才种不久,嫩生生的,叶子精神抖擞,叫人见了便觉得可爱。
一共三间屋子,中间是主屋,左右两边分别是卧室,令人惊喜的是,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二层小阁楼,虽然有些矮,但是已足够了,施婳在楼板上踩来踩去,对谢翎道“把这里收拾一番,给你做书房。”
后院靠墙的位置还有一排小屋,都是放了些杂物和木柴之类的,总体来说,施婳和谢翎都对这院子十分满意,他们以后就要在这里长住下来了。
前屋主人有很多东西都留了下来,所以施婳只需要添置些日常的用品便可以了,倒是省下了一大笔花费,至此,两人原本的积蓄就少了一大截,只剩下九两了,若是寻常生活,倒也能维持得住,但是还要供谢翎上学读书,笔墨纸砚一套下来,就是一两银子没了,这点积蓄,还真是经不起花用。
钱又成了一个大难题。
自此,施婳每日除了去医馆之外,她还要晨起去摘花来卖,若是卖得好,也有一些收入,虽然不多,但是总比入不敷出要好。
白日医馆的事情并不多,大约是受了那件事情的影响,就连抓药的病人都少了,而林老大夫不再坐馆,林不泊就成了医馆里唯一的大夫。
每次施婳去医馆,都看见林老大夫在教林寒水学医,见了她来,便招手道“施婳,你也来学一学,如今医馆里没有什么事情,多学一学总是好的。”
施婳自然答应,也跟着林寒水一起学医,她学得很快,又兼悟性好,很是得林老大夫的喜欢。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四月底,林家娘子要给施婳放工钱,她拒绝了,林家如今也不容易,医馆生意冷清,也没有什么进账,入不敷出,她如何还能再收人家的工钱
林家娘子见她执意不肯要,叹了一口气,眼睛有些湿润,道“好孩子,我们家虽然如今不大顺利,但是没有要你白做工的道理,工钱怎么能不收”
施婳却道“我这些日子来,只跟着爷爷学医,并没有帮上多少忙,有时候就是连抓药,都是林伯父亲自抓的,我既没有做事,又哪里能收您的钱等日后境况渐渐好了,再提这事不迟。”
听了这话,林家娘子知道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施婳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是自打她被救回来医馆之后,她做的桩桩件件事,都是有一套自己的主见,无论是当初提出给医馆做活帮忙,还是后来让谢翎去上学,搬出医馆,她看似柔弱,主意却很正,轻易改变不得。
林家娘子又叹了一口气,只得收了钱,向施婳道“那日后你来医馆,不必准时准点,若得了空就来,跟着爷爷学医,看一看医书就好,要提前走了也行,你们的日子想是也拮据,不必拘在这里。”
她说完,又细心叮嘱道“若是有什么难处,千万要同我们说,我们都把你们二人当作亲生儿女一般看待,如今家中生变,便是搬了出去,也万万不要疏远了。”
施婳心中一暖,连忙答应下来,此后她每日还是来医馆,大多数时间都是与林寒水一起,跟着林老大夫学医。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暮春过后,便入了夏,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却说谢翎自打入学到如今,已经足足五个月了,义塾设在城东的偏僻角落,从城西过来,要走三刻钟。
那义塾曾经是一个祠堂,后来祠堂搬了地方,就干脆用作教书了,学堂里的学生不多,也就十来个,来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家境不大好的。
这一日,先生不在,课室里闹哄哄的,几个孩子打闹起来,笔砚书本满天飞,两个半大的孩子扭打在一块,旁边还有小孩儿大声叫好。
满屋子都是哄闹声,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来了菜市场,在这一片嘈杂中,唯有一处角落显得与众不同。
一个小孩儿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认真地看书,一双眼睛就仿佛黏在了书页上,对那些热闹和哄笑声置若罔闻,无动于衷,他坐在那里,整个人就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来,那孩子正是谢翎。
正在这时,啪地一声,一本书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正好把他看的那本书给遮盖住了,霎时间,满室皆静,所有的学生都收了声,面面相觑,看向那扔书的小孩。
扔书的那小孩半张着嘴,还没回过神来,就见谢翎拈起一页书纸,将那书提了起来,霎时间,大滴大滴的墨汁从上头落下来,把他正在看的那本书给染成了一片黑色,原来扔过来的那本书竟然是被涂满了墨的。
谢翎面沉如水,抬头看那扔书的孩子,小孩张了张口“那个我、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谢翎一挥手,那本沾满了墨汁的书呼啦着扑面而来,跟长了眼睛似的砸在他脸上,浓郁的墨香直往鼻子里钻,然后滑落下去,啪嗒掉在地上。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