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滿用餘光瞅裴知焰,看他被身邊落座的女生喊住,對方靦腆不失大膽熱情,眼睛亮亮地想跟裴知焰討論題目,沈小滿腦子一熱,抓住裴知焰的袖子,「小裴哥哥,你不得跟我討論嗎?」
自己說完,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頭皮發麻,腳趾扣地——老天爺啊,他怎麼說出那四個字兒的?!
小時候當崽崽喊流暢自然,現在喊出口,沈小滿簡直噁心地想吐!
「哇,好親的稱呼啊。」那女生哭笑不得,遺憾道:「原來你們認識,好吧,還以為這位帥哥落單了呢。」
「認識。」沈小滿含糊地說,沒敢看裴知焰。
他能察覺到男人灼灼視線,目光若有實質,他的腦袋已經被戳成篩子了。
是同樣覺得噁心,還是借著久違稱呼,回憶起了昔日的相處?
周圍討論漸起,嘈雜模糊,是最天然的掩飾,沈小滿忍不住小聲問道:「你當初為什麼要走,不告而別,我那天,那天……特別難受,你知道嗎?」
想起來就委屈。
想哭。
裴知焰沉默半晌,張了張嘴說:「很多原因,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狗屁。」沈小滿頹唐低著腦袋,小聲說:「不願意告訴我罷了。」
裴知焰沒說話。
沈小滿看他連反駁都懶得演出來,心裡難受,只好換個話題:「你,你為什麼沒去紐約念書?」
裴知焰反問:「我為什麼要去紐約?」
沈小滿嘟囔:「哪來這麼多為什麼?你本來就是要去的呀……你要錯過好多好多支線了。」
裴知焰默默看他,眼神微微閃爍,輕聲說:「是嗎?除了回裴家,去紐約上學,我還有哪些命運是由你來決定的?」
「別亂甩鍋,哪裡是我決定的?」沈小滿心想他明明只是原著的搬運工,又問:「是不是什麼交換生項目,所以你才在大?很快又會回紐約啊?」
裴知焰瞥他一眼,不說話了。
沈小滿遲遲等不到回應,有點生氣,一腳踩在裴知焰鞋面,強行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脾氣見長。」裴知焰面不改色,看都沒看他。
沈小滿的委屈這下都成了怒火,反唇相譏:「過獎過獎,某些人也不賴啊,一點禮貌都沒有,這麼多年沒見,上來就給人咬一大口,咬出狂犬病怎麼辦呀。」
裴知焰沉默了下,「你醒著?」
沈小滿:「怎麼,你做賊心虛?怪就怪在你咬的地方不對,腰多敏感啊,別人一碰我就渾身過電,你咬那麼大一口我能不醒嗎,你個王八蛋。」
睜眼說了通瞎話。
其實那晚沈小滿始終半夢半醒,神經被酒精麻醉,迷迷糊糊,根本沒感覺到那一口。
裴知焰眯起眼睛,「別人?誰還會碰?你這麼大了,總不會還要父母幫著洗澡吧?」
「你別張口就來!」沈小滿臉一燥,反懟道:「對象碰我唄,不然呢!」
裴知焰冷冷皺眉。
沈小滿有點心虛,為了掩蓋只好繼續叭叭:「羨慕嫉妒恨了吧?一看你就孤家寡人。在京市混得好有什麼用?連個對象都找不到,你要是在芙市,我指定給你介紹一大把優質對象,絕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