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虽然是收着力道打的,但张菲菲被打的半张脸还是立马红了。
“让你少用点面碱洗碗,你又给老子倒了这么多面碱!不用你买面碱,你就乱浪费是吧!”
张菲菲想忍住不哭,但眼眶里还是忍不住蓄满了泪水。
她以为陈阿伯是嫌弃她洗碗洗得太慢了,她抬起满是泡沫的手就着急解释:“我会很快洗完的!”
“麻的,别在老子面前打手语了!老子不懂!”陈阿伯怒道。
然后扭头冲他媳妇嚷:“你说你找了个这么又聋又哑的废物过来做什么!和她说话她又听不到,根本没办法和她交流,你存心找这种废物来气死我的?!”
陈阿婶胆怯地缩了缩脑袋:“还不是因为她便宜啊。一个月只用给她八块钱就行了,要是找个正常人过来,至少得十块。”
“那你至少得找个耳朵好使的啊!像她这种又聋又哑的,和她说个话能把人急死!”陈阿伯道。
陈阿婶讨好地赔笑。
张菲菲卖力地洗着碗,以为只要她洗得再快一点、再干净一点,陈阿伯就不会打她了。
张菲菲拿起一旁的面碱,又要往盆里倒。
陈阿伯气得又一巴掌呼在了张菲菲的脸上,夺过面碱,戳着张菲菲的额头道:“你再给老子倒面碱,老子立马就让你滚!”
张菲菲虽然听不到,但“滚”这个字的唇语她还是读得懂的,因为太多人对她说过这个字了,她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她急着要解释,双手胡乱的比划来比划去,还用湿漉漉的手去口袋里摸小本子和笔,想把她要说的话写在小本子上,给陈阿伯看。
她想告诉陈阿伯,别让她滚,她会努力干活的,她会把活干得又快又好的。
见张菲菲摸出来了小本子和笔,陈阿婶就心烦。
她和陈阿伯认识的字有限,张菲菲每次用笔纸和他们沟通,他们都是连蒙带猜的。
陈阿婶一把夺过张菲菲手中的笔纸,隔着衣服用力地拧了一下张菲菲的胳膊,疼得张菲菲脸都皱起来了。
“赶紧洗碗!”陈阿婶不耐烦地做了个洗碗的动作。
张菲菲看明白了,眼眶含泪地连连点头,越卖力地洗碗了。
陈阿婶拍了拍张菲菲的胳膊,一边比划一边道:“一会擦桌子、扫地。”
张菲菲重重点头。
突然,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张菲菲又窘迫又害怕。
陈阿伯嗤道:“活都没干完,就想着吃饭了,饭桶一个!”
陈阿婶也很不满很不耐烦,她给张菲菲比划:“洗完碗了,吃饭。”
张菲菲破涕为笑,开心点头,卖力的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