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對上一雙麻木的眼。
與雲念在玉鐲的記憶中看到的皇后一模一樣,好似被剝奪了所有生機,淪為行屍走?肉。
「皇后。」
皇后坐直了身,無?力靠在身後的牆面上。
她笑了笑,秀麗的臉上還掛著鮮血:「我見到你?了。」
雲念沒說話?,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視。
久到皇后嘆了口氣:「二十五年了,都過去這麼久了。」
許久未曾開口,皇后的嗓音格外的沙啞。
雲念沒說話?,皇后也不生氣。
「你?看到了我的那些記憶是嗎?」
雲念問:「不是娘娘您讓我看到的嗎?」
皇后一愣,低頭悶聲笑了笑:「是啊,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她說話?的聲音虛無?縹緲,鬢邊的髮釵歪倒,簪起的烏髮也順著滑落,擋住了如花的一張臉。
晶瑩的淚珠一顆顆落下,皇后在哭。
雲念沒說話?,儼然一副聆聽者?的姿態。
在這間密室,伴著周圍數十具乾屍,和著滿屋的血腥氣,他們竟然能這般和平共處。
「姑娘,我知道?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她抬起了頭,眼眶通紅。
雲念想安慰她,又覺得這種?情況下,說什麼好像都有些蒼白。
滿腔的話?到口只說出?了一句:「皇后,都過去了。」
皇后笑了笑,神情依舊柔和。
她抬了抬手。
衣袖順著滑落,瑩白的肌膚上,赫然是密密麻麻扭曲猙獰的縫合線。
就好像碎成了無?數塊,又被人生生拼成。
皇后放下手,「安之五歲那年,我病死?了。」
「皇后……」
「我在十年前醒來,醒來就是這樣了,當年我的身軀明明已經衰敗,可沈敬和阿玉融合了極北冰蓮復活了它。」
「這身體如今哪裡都好,但極北冰蓮畢竟是魔域的玩意兒,多?少有些邪性,每隔幾日便要大肆飲血,還只能是金丹期的修士,修為高了受不住,修為低了又沒什麼用。」
皇后望向滿屋的乾屍。
自她有意識之時,這種?噩夢已經持續了十五年。
她被困在玉鐲中,看著自己?成為被鮮血驅使的怪物,看著一個個修士跪地向她求饒,卻被捆綁起來毫無?反抗的餘地,只能被她一口咬斷脖頸吸乾渾身的血。
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清醒的時候看著自己?吸食人血,迷茫的時候就在記憶中一遍遍經受著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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