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凡人所需的,不過是闔家安康,他們同樣是受害者,真正痛恨的應是禍亂世間,濫殺無辜的魔修。
從某個方面上說,安思又何嘗不是和他們一樣。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在大環境下,都無法做到。
紀淵的行動已經被封印陣法束縛,同樣的,安瑞澤雙腿被魔氣纏繞,他受了紀淵的約束,無法移動一步。
此時此刻,安瑞澤的靈力見底,雙腿被鉗制的,呈一個可怖的角度扭曲,他跑也跑不了,索幸這紀淵傷害不到其他的人,讓他心裡多了一絲慰藉。
就是……放心不下安思……
自己的屍不會隨著陣法消失,到時候身體的這副樣子定會被安思全部看去,他幾乎能想像到安思崩潰的場景。
一想到這個,安瑞澤努力掙扎,求生意識達到頂峰,哪怕腿斷了也要活著,至少讓他在看安思一眼啊!
腿上的魔氣越掙扎越扭曲,腰部以下安瑞澤都沒了知覺。
紀淵看見這幅場景笑話道:「怎麼?堂堂一個聖君也有怕死的時候,我都不怕你們再次將我封印,要是怕死,怎麼還過來!」
「我和你不一樣!我有我的愛人,他還等著我回去,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哪像你一樣獨來獨往,連一個知根知底的手下都沒!」
安瑞澤諷刺的就是和紀淵出自同一脈的魔修,那魔修也有自己的想法,除了解除封印聽紀淵的,其他的一概不管。
堂堂一個魔修最強的紀淵,衝破封印時,沒有一個手下迎接,迎接他的,還是想要把他再封印回去的安瑞澤。
「呵呵……那又如何,你不妨將你愛人的名字告知於我,我下一次衝破封印,第一個找的就是他,然後將他送到你身邊,讓你們好團圓!」
紀淵一臉挑釁,死豬不怕開水燙,活活將人給氣死才是他的樂。
「哦……不對!他肯定沒你強吧!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惡鬼口下了,連屍都可能被分食了!」
紀淵瘋狂在安瑞澤雷點跳動,安瑞澤忍無可忍,風華劍乘著風,一劍釘死在紀淵胸膛。
封印大陣進入尾聲,紀淵壞笑著,用最後還能動的右臂,將風華劍拔出胸口。
「你的性命留不得了,陪著我一起,受死吧!」
單是右手的魔氣,足以將一個大乘期的修士殺死,就更不要說,如今沒了一絲靈力的安瑞澤。
事已至此,安瑞澤腦海中回憶起陽光下安思的笑容,那明亮的顏色,一下子打開了他多年封存的心扉。
只是一擊,或許連短暫的疼痛都沒有,這世間的一切,便再也與自己無關。
安瑞澤這樣想著,魔氣帶來的疼痛並沒有落在身上,他臉上一熱,粘稠的水漬順著臉龐落下。
就連素霜都黏膩都貼在臉上,除此之外,一個散發著淡淡藥草苦澀味的身體,撲在他的懷裡。
藥草的苦澀味之所以那麼淡,全然是被濃重的血腥味掩蓋。
安瑞澤整個身體僵硬,他第一次連眼睛都不敢睜開,要是自己真是個瞎子可該多好……
那衣衫的布料摸著也如此熟悉,和自己穿在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樣……
「思思……」
安瑞澤不可置信的睜開雙眼,就見安思的瞳孔幾乎渙散,出於本能的抱著他的身體,而自己身上的血全部都是他的。
「瑞……澤……」
安思竭盡全力,用沙啞的嗓音喊出這個名字,像是在安慰他。
第2o4章仙魔大戰6
「是我對不起你……」安瑞澤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甚至脫力的無法抱緊他。
「這就是你的愛人?簡直不堪一擊,既然送上門來,你們二人就在黃泉路上相伴吧!」
原作安思果然猜的不錯,紀淵的反應力也很快,不過封印大陣也確實削弱了他的能力,否則這一招,在有梵天金鐘的情況下,安思也活不成。
梵天金鐘一瞬間粉碎,它為安思抵禦下不少威力,不過下面的一擊就要靠安思自己了。
「再生」連帶著口中的血沫吞下,安思的眼睛逐漸清明,來不及多給安瑞澤說一個字,就推開他,直面紀淵。
輕塵劍閃著光輝將風華劍招來,風華劍雖是安瑞澤的本命劍,但它並不排斥安思的觸碰。
因此,安思一手風華劍一手輕塵劍,雙劍以保護的姿態指向紀淵。
「還能動?不過是苟延殘喘!」紀淵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他非要兩人死一個不可。
可又感覺到安思身上源源不斷、持續增長的靈力,便將目標放在了安瑞澤身上。
那魔氣凝聚成一把劍的模樣,紀淵放出的同時,封印大陣也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
那魔劍衝著安思的胸口而來,劍尖剛要與輕塵劍對上時,猛的一個躲避轉彎,直朝安思身後而去。
可準備了這樣久,安思怎麼會讓它得逞,只見風華劍從側方飛去,一下打歪了劍身,安思抓住機會,提著輕塵劍與魔劍相撞。
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安思雙臂麻木,他只要退一步,安瑞澤必定活不了,於是,憑藉著腦中的最後一絲清明,最終硬扛了下來……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
而這一瞬,在安瑞澤的眼中放慢了無數倍,紀淵終究是被陣法封印,安思也沒再回過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