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的頭可以左右擺動了,餘光掃向兩邊放藥的床頭櫃。
果然,沒有一點兒東西……
甚至那桌上,都沒有見到紙巾和打鼻飼的飯碗……
在這個世界,到底還是無人關懷。
安思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堪堪只能抬起一隻手臂。
手臂上的肌肉已經萎縮了,松松垮垮的一層皮,指關節僵硬的無法握拳,甲縫裡有長時間沒清理的污垢,指尖的死皮崩裂著,看著糟心……
他緩慢的摸上自己的脖頸,那裡有氣切,中間放著專用的氧氣管。
沒有了這個東西,應該會被自己的分泌物卡住窒息吧……
安思這樣想著,即便那是一場夢,他也不願再在這個世界待著,他願意隨著那場夢逝去……
就是……有點對不住這裡的值班護士……
塞入氣切中的軟管通通被扯開,他的手保留著扯軟管的動作,氣管被分泌物卡著,他總想乾咳……
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越來越模糊……
原來等待死亡是這樣的難受,他旁邊的心率監護儀開始滴滴作響,吵的他有點煩。
他眼皮越來越沉重,好瞌睡……
「安思!安思!安思!快!快去找值班醫生!病人窒息了!」
安思眼前出現的模糊身影,是一個護士,她好像還領著幾個不知所措的實習生護士……
其中一個實習生手上拿著剛從他腿上撤下的東西,原來如此,怪不得覺得腿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原來用的是電針啊……
可惜安瑞澤扎針不會用電,他只會用靈力。
「突然窒息?」
「氣切被痰卡住了,病人好像醒了,這東西在他手裡。」
安思沒有理會那護士將他的胳膊放下,因為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這人和他是一個帶教老師,一個經常偷懶,老是讓他幫忙開醫囑的人……
不過,竟然都這樣老了?
而且他還禿了,啤酒肚大的跟懷了六個月一樣,看來伙食不錯,能吃能喝……
「安思!你是不是醒來了!能不能聽見我的聲音!」
那聲音焦急,安思感覺周圍有很多的人,他們在拼儘自己的全力去救治,可安思沒有一點求生的意識。
那些嘈雜的聲音,慢慢從耳邊離去,安思重回歸了平靜。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身邊又是另一副場景,他穿著中衣躺在床的里側,身邊就是熟睡的安瑞澤。
安思回來了,他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身體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丹田之處異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