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牧玄手腳不老實,渾身蠕動著,頭髮披散下來,任誰看見這一幕也不會聯想到江陵山的牧仙師。
靜春山掌門回憶起年少時的腥風血雨,還是有些不安:「這牧玄都被怨氣迫害,還是要加強各地巡邏,以防魔修鑽了空子。」
「不錯!這魔修現世防不勝防。」淨真大師平緩的說。
魔修一現世,人人得而誅之,此事不可忽視。
「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承影閣閣主看著葉白,抬頭點了下牧玄。
江陵山是仙門之,定要起到帶頭作用,被這麼多人看著,自是無法包庇。若這次的處理結果無法另人滿意,以後免不了會有人效仿。
牧玄再不濟也是江陵山的弟子,相處這麼長時間,也是有點感情的,眾人沉默不語,最終還是葉白下令:「魔修…理應擊殺。」
幾雙眼睛都朝葉白看去,卻也沒人反駁。
「安師弟!快來看下白茶!」韓離打破寧靜,扛著聞白茶進入主殿,他面上焦躁不安,手中的動作卻輕柔。
聞白茶麵色青紫,眼周一圈發黑,感覺不到氣息。這是煞氣入體!牧玄想引導他入魔,要是成功了,相當於在江陵山放了個隨時失去理智的魔修。
「煞氣進入身體的時間不長,解除後應該不會受太大影響。」安瑞澤說著,順手掰開聞白茶的嘴先放進去一顆藥,丹藥入口即化,肉眼看著他的面色好了很多。
韓離醫過那麼多煞氣入體的修士,安慰他們親友的話可以脫口而出,就是沒想到有一天會看到自己的徒弟也躺在這裡,等他去救。
他沒敢親自動手,全權交付於安瑞澤,普通的煞氣入體不吃藥,運轉靈力便可排出。聞白茶的情況特殊,他若不靠外界干預,一口氣吊了不了多久,直接就沒了。
主殿這裡太過於局限,也不好施展治療,韓離看了眼安瑞澤,見他答應幫助聞白茶,才說:「我先帶白茶回去!你空閒了,直接來玄武峰找我!」
他扛著聞白茶走也匆匆,撇下眾人,在場之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佳,畢竟誰的弟子被同門坑害成這樣,也咽不下這口氣。
幾位仙師初步商定,以四個仙門為,一個仙門掌管一個方位,全面搜尋魔修的氣息,把未發芽的種子扼殺在搖籃里。
出了主殿,安瑞澤御劍,他拉了把安思,沒有鬆手,一起到了住所。
先前回來時,兩人氣氛還很融洽,此時便整個一大翻轉。安思彆扭的跟著安瑞澤進屋,他坐在榻上,抱起身邊的軟枕,一個勁兒的戳著,眼神卻沒有離開安瑞澤。
怎麼辦!好煎熬,安瑞澤怎麼都不給我說話!哎呀……
「師叔…聞師兄怎麼樣?」安思聲如細蚊,他想打破現在的局面,不是真的想問這個。
第25章做飯
安瑞澤看著安思手裡要戳爛的軟枕,輕聲道:「不是很好,他受煞氣的影響太深了。」
明明是很正常對話,安思就是聽出他話音里的隔閡。
良久,安瑞澤道:「你把我給的符籙拿來。」
安思身形一頓,沒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句,不過,這符籙本就是他的。安思掏出剩餘的符籙,沒有留戀的推到安瑞澤面前。
符籙少了很多,這裡面很大一部分都是鋼甲符,安思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有這些了,其他的都用了……沒有私藏……」
安瑞澤一個個分類,擺了一桌:「你是沒有記住這些符籙的用處吧,我都教你一遍,你要記清楚,若遇到危險,恰好我不在你身邊時,這些會派上用場。」
「是,師叔!」
安瑞澤一一點著桌上的符籙,介紹它們的用途,看的安思甚是抓狂,這些符籙大致輪廓倒不是那麼難記,主要是難以區分兩個相似輪廓的符籙,比如「追靈符」和「追蹤符」,安思愣是沒找出來兩張符的區別。
看的安思腦瓜子嗡嗡的,也不敢開小差!他支著腦袋,尋思著安瑞澤說了半天也沒見喝口水。
「可都記清了?」
「差不多…吧」安思攆著符籙的邊角,努力辨認上面的細節,哭喪著臉,這東西就是不進腦子啊!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叩叩」的敲門聲,總算是把安思解救了。
「師叔,我去開門!」安思一溜煙到門口,也沒思考誰會在這個時間上門,便打開門。
來人是一個面容俊俏,氣宇不凡的青年,安思不認得,「你是?」
「晚輩郎宮,拜見安聖君!」郎宮抱拳,整個人顯的規規矩矩。
安思連忙擺手側身,「不,我不是,安聖君在裡面!」
「你是那位?找我何事?」安瑞澤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晚輩承影閣弟子郎宮!」他說這話時微皺了下眉,看著有些躊躇。
這是承影閣參與比試的最後一個弟子,他是今天的最後一場,安思並不在現場,也就不清楚這人。
郎宮難以為情的看了安思一眼,「可否單獨與安聖君說話?」
看起來自己是有點多餘了,安思很有自知之明,也樂意出去放風,提步便要走。
「無妨,都是自己人。」一句話,把安思定在原地。
郎宮僵直著,許久,就在安思以為他會藉此推脫,先行離開時,「安聖君,我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抑制…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