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為何執著於此!」安瑞澤厲聲詢問。
「師兄?你還在叫我師兄!」牧玄一時失魂落魄,喃喃道:「也是,畢竟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不重要的過路人!即便我們少年便相識。」
安瑞澤與牧玄同是顏興城人士,安瑞澤出生於世家,家風優良,自小是無憂無慮,偏又生的粉雕玉琢,備受家中寵愛。
牧玄家中做著賣吃食的生意,靠著微薄的收入,也送他去學堂,他很小的時候就幫家裡幹活,在跑腿去安瑞澤家中送吃食的時候,與安瑞澤偶然結識。
第一次見安瑞澤時,他只有五歲,被一個恬靜淡雅的女子摟著,他手裡拿著糖畫,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著什麼,身後的女子輕聲細語,柔婉的笑著。
他有些羨慕,隨後便經常遇見安瑞澤,安瑞澤的家人不讓他過多吃些糕點,他便偷偷給安瑞澤帶些外面的零嘴,每次看著他眉開眼笑,心下便知足。
「師兄,這話是何意?」安瑞澤不帶感情的問道。
牧玄打擊頗深,完全不在乎安瑞澤的接受能力。
「你難道還沒有感覺到嗎?我不想只做你的師兄!你說我是何意!」
「你簡直不可理喻!」安瑞澤眉眼間微怒,仿佛早有預感。
「連你也這樣說我,安瑞澤!這麼多年我在你的眼裡就如此不堪!」牧玄歇斯底里,難以接受。
第23章入魔
安瑞澤沒有就著這個話題討論,他在以前並不知曉牧玄的心思,只是覺得這個師兄的舉動有時讓他不解其意。
比如他這次回來江陵山,牧玄自行下山去尋他,也僅僅是尋到而已,並未詢問具體歸來的原因,又匆匆離去,安瑞澤向來獨來獨往,這個舉動在他眼裡未有任何意義。
一切都是在青龍峰見到安思的那一刻,他如夢初醒,這才明白了牧玄一直以來的舉動,出於什麼心理。
「我且問你,為何傷及無辜?你又是怎麼回到江陵山的?」安瑞澤不想聽他的嘶吼,他還有其他想知道的。
「無辜?你說的是他嗎?」牧玄指了指躲在安瑞澤身後的安思,破罐子破摔,竹筒倒豆子般全說出來:「哦,對!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他可不僅是我的弟子啊,也是我的道侶!」
安瑞澤聞言大驚,臉色陰沉。身後安思猛然一怔,僵硬在半空的手似乎是想拉住安瑞澤的衣袂。
「師…師叔……你聽我……」
安瑞澤截斷他的話語,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殺他?」
「你不覺得他知道的太多嗎?要是他把事情都說出去,我牧玄還有什麼臉面!」
安瑞澤沒再和他過多廢話,收起梵天金鐘,風華劍直接朝他殺去,大乘期的修為殺一個牧玄可以說毫不費力,他撐不了多久。
真正面對死亡時,牧玄撕心裂肺的叫到:「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聞白茶在我手上,殺了我他也得死!」
見安瑞澤沒有收手的意思,安思硬著頭皮上前。
「師叔!聞師兄要緊!」
風華劍橫在牧玄頸邊,稍有一個偏離便可要了牧玄的命。
牧玄啐了一口血沫,任由風華劍抵著頸邊,叉著雙腿癱坐著,陰毒的目光掃過兩人。
「想讓我告訴你們聞白茶在哪兒?」牧玄有氣無力:「成!你倆都是藥修,把我的傷治好,送我出山,我就告訴你們!」
還不清楚牧玄是如何混入山門的,更不知魔修是否與他有關,自然不能輕易放他離開。
「牧玄竟是你幹的好事!」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
玄武峰主韓離怒目切齒,不是莊儀攔著,他非把牧玄大卸八塊才解恨。
聞白茶與其he1a說與韓離是師徒關係,不如說兩人平日裡更似父子,聞白茶是在山下撿來的,剛見到他時,瘦弱的身板不似一個六歲孩童。
韓離放下手頭事物悉心餵養,不惜代價治癒疾病,後又收為內門弟子,直到養育成人。
先前還好好的徒弟,卻被自己的師弟擄走,當做人質!韓離怒不可遏,真是高估了牧玄的為人!
「你倒真對那病秧子好!」牧玄嘲諷道。
韓離照著他的胸口踹了一腳,不屑道:「你這種連自己的弟子都下殺手的人,真不是個東西!你是怎麼上來江陵山的!」
江陵山的山門有戒制,若無修為是上不來山的。
「我就是很想拿劍…很想拿劍,我就一遍遍的周轉靈力,然後你猜怎麼著,我成功了!我的境界回來了!上天沒有拋棄我!」牧玄兩臂在空中揮舞,扯唇笑的猖狂。「我回來了!我就是要殺了把我推入這個境地的人,誰叫聞白茶先碰上我!」
「白茶根本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後果,抓他作甚!」韓離眉間抽了抽,根本不想看見這個瘋子。
牧玄大叫道:「你韓離!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吧,你就這一個寶貝弟子!我當然要綁他!我讓你看著他受盡折磨,死在你面前的樣子!」他又輪流指向另外三人:「還有你們……你們都逃脫不了!」
「狂妄!」莊儀聽不下去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人,偏過頭去,這和以前那位高高在上的牧仙師判若兩人。
牧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的!江陵山上下那兒有我的容身之處!一個兩個都巴不得我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