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綰:「不會出事的,頂多要換個地方住。」
瑩姐兒就好像一夜長大了一般,道:「大伯母,如果她們要離開,我能……我可以去送雁雁姐嗎?」
折綰點頭,「自然是可以的,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她溫聲寬慰,「最大可能去閩南了,雖然那裡比不得京都繁華,但你也是知曉的,咱們在那邊買了許多田地,宅子——去住幾年也是不錯的。」
瑩姐兒終於高興起來,「是嗎?原來是這樣。」
折綰:「對啊,就是這樣。」
她也不盡然瞞著瑩姐兒,免得她聽了些什麼亂想,「勛國公府搶了別人的田地,陛下很生氣,怕是不能善終了,你孫家姨母等女眷應該沒事,但留在京都就是招人眼,便不如先離開,若是真喜歡京都,也可過幾年等風平浪靜了再回來。」
瑩姐兒歡喜的抱住大伯母,「這樣啊!」
跟祖母和阿娘說的都不一樣。祖母說孫伯母一看就是克夫像,整天陰沉沉的,不是個宗婦模樣。阿娘則說雁雁姐姐和阿隼哥哥是天煞孤星,「瞧瞧,來了幾年,竟然把一個勛國公府也煞沒了。」
瑩姐兒很是不高興,大聲質問,「難道你們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嗎?」
祖母和阿娘又都訕訕的,「只是說說罷了。」
就吐圖嘴巴快,圖說了別人的壞處自己舒坦。
但阿娘還是道:「可兩個孩子沒有福氣是真的,之前是孤兒,好不容易進了國公府,好嘛,國公府沒了。」
瑩姐兒氣得哭,「阿娘說話太難聽了。」
宋玥娘卻想藉此機會讓她離開這些沒福氣的,「你該跟你表姐她們玩,好歹是正經親戚,我們宋家百年不倒,豈是這種半道出家的能比?」
瑩姐兒就不願意看見她。阿娘明知道她跟雁雁姐姐好卻還是喋喋不休。
她就喜歡待在大伯母身邊。
折綰摸摸她的頭,「你阿娘本就不喜歡她們,如此見人家落了難,便更加有偏見,她說了什麼你也不用介懷,只管堅持自己想的就好了。」
瑩姐兒悶悶點頭。
過了兩天,勛國公府的處置就下來了。勛國公及大房一脈斬立決,二房三房抄家流放,女眷暫時關押等候發落。
折綰是在這時候進的宮。
太后見了她就對皇帝道:「你看看,我就知道她要進宮來。」
折綰臉色蒼白,苦笑道:「再是知曉不該,也想試試——臣婦就想著,能不能……能不能斗膽——」
皇帝正在喝茶,聞言放下茶杯:「太后就說你該用那個賞賜了。」
這話一說,折綰就鬆了口氣,她點頭,跪下來磕頭,「總想著能保全孫家姐姐的性命才行。」
皇帝經過這陣子各家夫人們一個個進宮說的話大概知曉勛國公妻子過得很是不幸,被勛國公遷怒責罵,繼子又不孝,很是鬱鬱寡歡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