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綰:「你怎麼不去找父親?」
刕鶴春垂眸,「父親最近越發脾氣大了。」
他剛開始被禁足的時候,父親還勸解他沉住氣,過了兩三個月,父親對他說:「你亂發脾氣,我也能理解,只求你真的沉穩下來。」
如今他性子也沉穩多了,父親卻開始沉不住氣了,前兩日還罵他,道:「你真的想明白了嗎?你若是真的想明白了,陛下為什麼無動於衷?」
這句話也有緣由。刕鶴春前段日子寫了一封信給陛下,讓英國公轉交的,但陛下看了之後卻沒說話,還讓英國公做事聰明些。
這是刕鶴春第一回給陛下寫信。不是寫摺子,單純的是寫私信。
他也是死馬做活馬醫了,父親也願意為他送。送的時候還說:「關了這麼久,你誠心誠意的認錯,陛下肯定高興。」
信件父親也是看了的,點了頭的,結果回來就開始罵他。
刕鶴春當時紅了臉,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憤怒。他一直低著頭,覺得人在窮處,便是連親生父母也是看不上的。
他之前一直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第一回碰見,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被父親辱罵。
他就想自己罵川哥兒的時候,他恨不恨自己。
他還問川哥兒了。川哥兒抿唇,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只是說了一句:「父親是想太多了。」
刕鶴春唉聲嘆氣。他對摺綰道:「你那裡有邸報吧?」
折綰點頭,「肯定有。你要是想要,叫人多送一份來就好了。」
何必要可憐巴巴地站在這邊問她要呢?難道她會可憐他嗎?
她道:「我叫松亭拿給你。」
刕鶴春:「你知道閩南那邊給王德山派什麼人去?」
折綰:「知道。」
她笑了笑,「你是想問這個吧?」
刕鶴春沉默一瞬,點了點頭,「是。」
折綰:「袁耀——你還記得他嗎?」
刕鶴春更加沉默了。他當然記得。那是他曾經看不起的人。
竟然是他嗎?下個閩南知州?
折綰:「是不是下個閩南知州我不知道,但陛下確實是欽點他去的。」
這事情外頭還沒說,是她在太后宮裡的時候陛下提起的。但當時也不止她一個人在,算不得秘密。
刕鶴春想了想,「父親知道嗎?」
折綰:「我怎麼知道?」
刕鶴春笑了笑,「父親要是知曉,便要去巴結了。」
折綰就看出來了,刕鶴春如今對英國公的怨氣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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