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一聲,只覺得秋意更加蕭瑟了。
裡頭,瑩姐兒正問折綰,「到時候趙家會來人麼?」
她還沒見過遠房親戚呢。母親已經開始布置客房了,道:「到時候你多幾個玩伴。」
折綰卻記得上輩子沒人來過。她不知道趙氏寫信沒有,但趙家的人肯定是沒有來的。
她只掐著時間算,算袁夫人要什麼才能到京都。
她進宮的時候跟太后說,「我夢裡都是她們裝著一大船的茶葉進京,所有人都去看,我就跟他們說,這是我的茶葉。」
太后哈哈大笑,還道:「丹崖今日也要進宮,你陪著我再坐會,等她來了,你們一塊說說話,再一塊出宮去。」
玉丹崖去年跟狀元郎成親了。成親一年還沒有懷上孩子,她自己不急,狀元郎的母親倒是急,又不敢多說,不敢給兒子的房裡塞妾室,只敢拐彎抹角的提醒丹崖。
玉丹崖一生氣就往太后的宮裡跑,來得倒是勤快些了。
太后:「果然她跟夫婿鬧脾氣了才想得起我。」
玉丹崖來了就跟太后說婆家人的無恥,「打我嫁妝的主意呢,哼,我是誰,我怕她?我便直接跟我夫婿說了,讓他去跟他娘說,好好說一說這是個什麼道理。」
太后:「你別怕,不行我與你出面說一說。」
玉丹崖,「我才不怕呢,再者說,哪裡要勞動您老人家。我娘家就在那裡,誰敢欺負我?」
她家夫婿也是個聰慧的,知道一門心思壓著婆母,還跟婆母道:「母親想要兒子早逝就直接說吧。」
婆母就驚訝問:「這是什麼道理?」
夫婿:「自然是死了我,人家就能再嫁個人去。」
他道:「母親以為我算是什麼東西?」
玉丹崖聽得高興。她是喜歡夫婿的,也是真心愛慕他的。但她也知曉他要是不對自己好,這日子就過不好。
「我難道還要委曲求全?」
太后:「就是這個道理!」
玉丹崖自小到大就沒有受過氣,她道:「我來您這裡一趟,她就要害怕上好多天。」
但因是婆母,「官大一級壓死人」,下回還敢暗戳戳的挑釁自己,真的好煩啊。
太后:「你就聰慧些,暗暗的挑釁回去。」
折綰一直笑盈盈的聽著,下半晌兩人一塊回家,剛出了宮門,狀元郎已經等在宮門口了。
玉丹崖就歡喜起來,不好意思的道:「姑母,我們要分開走了。」
折綰:「嗯,好啊。」
玉丹崖心虛:「姑母,本就是咱們一塊走的——要不,咱們還是一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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