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哭了一下午,折綰一回來就把她叫了過去,「你好好跟鶴春說一說!」
折綰還是第一回看見趙氏的眼睛哭成這般。她記憶里,趙氏總是巍巍赫赫,時時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何曾有過這般的時候。
這回怕是真沒法子了。也是,瑩姐兒的事情鬧了快有一兩月。
她道:「只是他固執得很,怕是也說不聽。」
趙氏:「你只管去說!」
了不得就是挨一頓罵而已,她都被鶴春懟了,折綰挨頓罵又算什麼呢?萬一有用那才是賺了。
折綰笑著站起來:「那我就試試。」
趙氏滿是不情願,憋悶道:「你試試吧,川哥兒的事情他不就聽你的了?」
折綰回到主屋,刕鶴春已經在等她了。她坐下來卸頭釵,他拿本書歪在榻上斜她:「去哪裡了?宋家?」
折綰:「越王府。」
刕鶴春不說話了。而後又問:「你去了山海院?母親讓你來勸我了?」
折綰拆掉頭飾之後鬆快多了,用手指頭去梳頭髮,「嗯。」
而後就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將書一把拿走,「你別亂動我的書!」
刕鶴春嘖了一句,「我就看看。」
折綰:「你又看不懂!」
刕鶴春:「你這就是小瞧人了。」
折綰:「你懂?你懂紅梗子開白花是什麼?」
刕鶴春還真不知道。他試探著去問,「玉簪花?不對。是葫蘆花?」
折綰翻了個白眼。
刕鶴春只好訕訕不說她的書了。他確實是不知道。於是轉移話題問:「母親叫你勸我,你怎麼不勸?」
他回來之後又有些不安。母親難得開一次口。他這般落母親的臉面不好。
折綰:「你管就管,不管就不管,我說了有什麼用?」
你要是能管得住,瑩姐兒還會被送走?
還得要宋家夫人去管。
她換好衣裳就去書房。刕鶴春本要跟著去書房的,結果發現門被鎖上了。
他摸了摸鼻子,「這脾氣越發厲害了,怕是跟著越王妃又學了幾招。」
之前跟著玉岫就學得脾氣大,如今跟著越王妃還了得?刕鶴春記得越王妃是可以拿棒子追著越王打的。
他嘆息一聲,轉身走了。
折綰正擺弄她那些曬乾的花瓣。她已經決定將它們做成胭脂等上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