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綰回過神來,很努力的扯出一個溫和的笑,「沒事。」
那場噩夢已經過去了。
長姐是否也有噩夢呢?她的手緩緩划過她曾經用過的箱籠,在箱籠之間緩緩踱步思慮。
——她信裡面說的吃藥,是吃的那張方子嗎?
折綰親自在庫房整理了半天箱籠,但除了那封信卻什麼也沒發現。
於媽媽帶著川哥兒在院子裡面玩,眼睛卻頻頻看向庫房。
川哥兒不由自主地跟著看,於媽媽回過神來連忙抱起他,「川哥兒,咱們回屋。」
川哥兒不樂意。他指指庫房,「母親在那裡。」
於媽媽:「她忙著呢。」
川哥兒就想起升哥兒託付他的事情,「你母親編的花環真的好好看,你幫我要一個吧。」
川哥兒沒答應,卻也想把這件事情做好。
但過去好多天了,他也沒有去問問她可不可以。
升哥兒又沒來,他也不能告訴他自己做不到。
川哥兒垂頭,覺得自己很沒用,任由於媽媽把自己抱走了。
等到折綰回正屋的時候,就發現他偷偷的在門縫裡看自己。
折綰愣了愣,腳步一頓,皺眉,「於媽媽呢?」
蟬月:「剛剛去廚房了,這會兒應該是方媽媽看著。」
方媽媽是趙氏的人,看川哥兒沒有那麼緊。
折綰抿唇,跟蟬月道:「跟於媽媽說說,讓她多帶著川哥兒去瑩姐兒和升哥兒玩。」
宋玥娘管著瑩姐兒和升哥兒不來蒼雲閣,於媽媽竟然也只帶著川哥兒待在院子裡不出門了。
她腳步不停回到屋子裡,在紙上寫下一個藥字和一個累字。
如果藥是她喝的那種,她也能體會長姐的心。不敢,不願。
至於累……
她唏噓起來,「做英國公府的長媳怎麼會不累呢?」
她無數次累到哭。但人人都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說她不如長姐。
「就這麼點事情,阿琰從來都不留到明天。」
「阿琰做什麼都遊刃有餘,不像你這樣累。」
折綰慢吞吞的吃下一個鮮花餅。
原來長姐也會累。
她想了半天,最後發現自己漏掉了最重要的問題。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寫的呢?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才會寫下這樣的信。
……
孫三娘發現折綰這幾天總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