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织被侵。犯了。
一夜之间,原本自信开朗的她,变得阴郁起来,成绩一落千丈,话也越来越少。
野岛太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她是生病了,或家里遇到什么困难,没有敢多问,只是尽自己的力为她做事。
比如帮她送作业,比如帮她带她家附近不方便买的东西。
他以为,高木织会好起来。
但他错了。
高木生了病,生了一种名为绝望的病。
她没想到自己会怀孕,十三岁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办,在拿到医院检查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要堕胎,她必须堕胎。
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怀孕的事被侵。犯她的人知道了。
她的事暴露了出去,她被安上无数顶帽子,被无数人指责。
她说,她不是自愿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人们乐于看他人痛苦,比起真相,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的。
其实她也有几乎,只要把伤害她的人说出来……
可她说不出口,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不知名的诅咒,每次想要说出“教导主任侵。犯了我”时,她的嘴就哑了,每次想将其写下来时,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学校将她退学,家长不愿意认她,昔日的友人嘲笑她讽刺她。
绝望是世上最可怕的病,它像一个无声的死神,让人溺死在无法呼吸的心跳声里。
高木从高楼上坠落的时候,野岛太是在的,他正想上楼去,劝说她活下来,可是没能来得及。
或许……就算上了楼,也劝不住。
因为他不是医生,也不是良药,他只是一个一脚踏入光明的病人,不能给别人带来希望。
野岛太疯了,他无视别人的流言蜚语,无视老师和家长对他的责骂,疯一般地跑了。
流浪和没有流浪,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阴暗,一样的孤独。
直到有一天,几个衣着奇怪的人找到了他。
“你确定就是这小子?”
“对,按照我们找到的资料,他就是最在乎高木织的人。”
听见女孩的名字,野岛太抬起头来。
[“你们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我们有复活高木织的办法,你来不来?”
复活……人死了,是可以复活的吗?
“只要你愿意按照我们说的来做,就可以让她复活。”
“看,她的脑袋是完整的,只要大脑还在,人就不算死,不是吗?”
“快了,等她重新开始说话的时候,复活就完全成功了。”
…
……
…………
河边的草地很干净,微风吹过,草坪如湖水般泛起涟漪。
白发少年在河道上走着。
“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评价道,“那样活过来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咒物。
“不,甚至不能算披人皮,最多算顶了个人头。”
按照老校长之后的招供,害高木织怀孕自杀,以及后来做成咒物,都是诅咒师指使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