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悠悠慢慢地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陳玄大婚的事情,依舊在她的腦海中閃動。”她莫名地有些憤怒,心中更是多了幾分無助。
在魔繭之中堅持了這么久,她早已經身心俱疲,要不是元火的緣故,她很難有逃脫的這一刻。
她沉默地看著四周的環境,破舊的床榻與劣質木桌椅子,她虛弱地爬了起來,推開房門。
幾間茅草屋,籬笆圍成一圈庭院,炊煙裊裊升起。
這種自在的田園風光,讓紀悠悠受傷的心靈,也生出幾分寧靜的感覺。
“大姐,你醒啦!”一名農婦走了出來,看到紀悠悠不由露出喜色。
大姐?
紀悠悠一怔,看著眼前大概三十好幾的農婦,自己不過雙十年華,被人稱為大姐?
她下意識地用手摸著自己的臉頰,蒼老的皮膚觸感,她甚至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也長滿了黑色的斑點。
紀悠悠的心中一沉,她明白,這是魔繭的侵蝕,導致了自己變得蒼老。
特別在最后的時候,她也是燃燒了生命的精元,才奮力的逃脫了出來。
這一刻,她的體內圣力全無,就好像一個尋常人一般。
可能在對方眼中,自己就是一位蒼老的老嫗吧。
“是你救了我嗎?”紀悠悠心中悲哀,但卻認真地看向對方。
“不是我,是我家那位砍柴回來的路上,發現你昏迷在大山里面。”
“他怕你會被山里的狼叼走,就把你帶回來了。”農婦擔憂的看著紀悠悠。
“大姐,你這是遇到劫匪了嗎?”對方又問了一句。
紀悠悠感覺別扭的張了張嘴,最后只能點了點頭。
“不過自北郡來了陳郡守,這里的山賊早已經被清繳得差不多了。沒地的人也都分到了黑土地,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來往邊境的商隊也多了,先前看大姐身上衣服華貴,就想會不會是有人見財起意!”農婦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她正想著要幫紀悠悠報官。
驟然一聽陳玄的名字,紀悠悠心中不由一痛。
“你有沒能聯系到的家人,到時候我讓家里的那位去府衙里找人幫忙。”
“現在的北郡可不一樣了,為民服務呢!”農婦繼續夸贊著新郡守。
這讓紀悠悠更加的心傷。
“我就是瞞著家里跑出來的,我本來是要找我的心上人,結果他去京城……”
“這些金子你先收著。”紀悠悠不由的掏出身上的盤纏說著。
“這……這也不用這么多!你遭了難,就安心住下養傷。”
“對了,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念著陳玄這個名字,這和我們新郡守的名字一樣。”
“我想你這心上人絕對是大富大貴之人。”農婦也是雙眼放光的安慰道。
紀悠悠經歷了此番苦難,只覺得心中一暖。
她現在變成了這等模樣,心中也沒有再見陳玄的勇氣。
陳玄現在可是迎娶了北郡郡主,風光無限的過著新婚日子。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紀悠悠假裝堅強的說道。
容顏蒼老,修為盡失,已經一無所有的她完全失去了信念。
誰能想到,當初她能堅持下來,還是因為陳玄這個人給了她最后的堅持。
然而,當她獨自一人的時候,那份心痛卻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