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
o17安靜了很久，從眾人的話語中拼湊出真相。
大學畢業後兩年，樓昇在一次事故中，為救人意外死亡。才二十三歲。
有關樓昇的事情很快被翻篇，沒人想在同學會上談論這麼沉重的話題。
o17的宿主還有很多個世界沒有走完。而他作為一個系統，甚至不曾跟樓昇有過一次對話。
他們根本就毫無交集。
o17很快將此事揭過。不翻篇的話，他又能做什麼呢？
這世上有那麼多不幸的人，而他只是一個再渺小不過的系統。
他繼續在小世界中穿梭，帶完了他的第九位宿主。繼續留在虛擬世界，他只要再綁定最後一位任務者，就可以重成為人。
o17想到了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很高，有點瘦。但五官是什麼樣的，他忘記了。
在綁定最後一位宿主之前，o17抱著一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心態，調取了樓昇所在世界在當下的時間點。
他看到了一張臉，冷冰冰，但活生生的。
o17的思緒霎時間空白。
在真實世界無數的時間流中，他那麼幸運，跟這個人活在相同的時間點。
零捌說，真實世界的結局難以被更改。
向部門提交轉入真實世界申請的時候，o17想，他也許什麼也改變不了。可他還是想知道，在那個人短暫的生命里，有沒有過一點點快樂的時光。
……
樓昇進教室前還在思考o17那句一筆帶過的話，活著的時候身體不太好？
他就是這麼總結自己的一生的？
想到住在他腦袋裡的不是機器人，而是個人類的靈魂，樓昇更彆扭了。
既然曾經是人類，那怎麼平日裡回復他的時候，笨得像個機器人？
在座位上坐下來出神了快兩分鐘，樓昇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低頭一看，是滿滿一桌洞的甜點零食。包裝紙都擋不住的香甜氣息。
樓昇的桌洞裡塞不下了，還冒出來一點，像貪食的獸，嘴巴里的東西多得往外掉。
「……」
樓昇深吸一口氣。
【你……】
o17：【嗯？】
【……別跟我裝傻。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