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銘盛做什麼?」
「什麼?」
喻闖垂眼盯著他:「你跟我結婚,是看上了銘盛能給紀氏帶來的價值,對嗎?」
無需季眠解釋什麼,喻闖已經幫他圓謊了。
不敢相信,不能期待,於是只好自我催眠。
季眠怔怔看著他,半晌後抿緊唇沉默,沒有順著這台階下來。
辦公室門忽然被敲響,季眠回頭,說了聲「進」。
走進來的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季眠最初接手紀氏集團時,他就是常在季眠面前抹眼淚的老將之一。
「我以為紀總早下班了呢。」說著,笑眯眯放下一疊文件,「辛苦紀總看完審批一下。」
季眠:「……」
公司內部文件大多是機密內容,此時送來文件的男人也頗為好奇地打量著喻闖。
喻闖不好繼續留在季眠辦公室里。
「休息室我能用嗎?」他需要冷靜下來。
季眠點了下頭,在辦公桌前坐下,晚飯都還沒吃,就要被迫加班。
這些留在紀氏多年的老人,大多都對紀氏集團有著強烈的歸屬感。紀氏破產後,一度陷入絕望。這段時間,紀氏好不容易有東山再起之勢,許多都沒日沒夜地忙碌著。季眠處在這種氛圍正中央,每日但凡早離開一個小時,都會覺得良心不安。
喻闖進了休息室。
季眠的休息室也很寬敞,幾乎像是一間面積較大的臥室了。正中央有午休或是晚上留在公司過夜的一張床,周邊還有衣櫃,正常家庭臥室里該有的家具,這裡都很齊全。
床邊立著一個木質衣帽架。
喻闖頓了下,走過去。
衣帽架上,掛著一件西裝外套和內襯、領帶,明顯是季眠平日裡穿的。他抬手,手指在那條領帶上輕輕撫過。
晚餐前,他們會面時,季眠特意把這身衣服換了下來。
下班後換衣服並不奇怪,可喻闖心裡仍有種念頭:季眠在有意瞞著他。
包括自己的行蹤,也不願意向他透露。
喻闖將整間休息室掃視一圈,眸光微沉。
這人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瞞了他多少事情?
室內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味道。喻闖習慣了,跟季眠有關的一切東西,似乎都是香的,勾得人心裡發癢。
他瞥見手邊的衣櫃,遲疑了下,伸手拉開櫃門。
衣櫃裡掛著幾件舒適的便裝,休息室的其他家具也有使用痕跡,看得出季眠時不時就會留在這裡過夜。
——還好,沒有其他男人的衣服。
他關上櫃門,警告自己別再做這種偷看別人隱私的小人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