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他漂亮的唇瓣里吐出的話語更是無比絕情：「你以後……別再過來了。」
當6舸對上季眠微冷的眼神時，立刻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回到了原點。
這還不是最糟的。
——他再沒可能靠近這人了。
6舸站在原地，有一種把車開到絕路的感受。
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似的，倏地被拋到空中，再猛地墜落下來。心臟一會兒熱得發燙，一會兒卻像是被扔進谷底涼了個透。
饒是他再喜歡，這人也不是他的。
「至於麼？大少爺。」6舸笑了笑，指尖顫得更厲害了。
他不甘心，在季眠身邊坐下來，死皮賴臉道：「人的心臟有三百克重，那麼沉，多裝我一個怎麼了？」
「……」
季眠只無聲地望著他。
6舸的手攥緊了。
他知道自己在季眠這裡是完蛋了，連垂死掙扎的可能性都沒有。
如果季眠健康，即使花一輩子，6舸也會想辦法讓他愛上自己，咬死了絕不放手。
可現在，6舸望著床上那道幾乎可以用「薄」來形容的青年，嗓子眼猛然堵了一下。
他不想他不開心。
他火大，心臟這顆氣球被這股子無名火填得滿滿當當，仍然是在氣自己。
6舸這人有病，生著自己的氣，卻偏偏想要無差別掃射別人，尤其是季眠。
他想指著季眠的鼻子凶他，又捨不得。這種情緒大抵可以算是一種另類的氣急敗壞。
一怒之下，6舸抄起床邊半塊季眠吃剩下的麵包，狠狠咬了一大口。
驚愕之下，季眠連人設都忘記維持，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你——」
他眼看著6舸在自己咬出來的豁口上啃了一口，鼓起的腮幫子動幾下咽下去。
「你、你……」季眠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吃他的東西？不，是為什麼吃他剩下的東西！！？
6舸啃完了，還要氣他：「大少爺以為之前剩下的飯菜是誰幫忙解決的？呵，垃圾桶？」
知不知道他每天要多運動一個小時才能消耗完過剩的熱量！
季眠的臉騰一下紅了，但不是被氣的，說不出的羞惱和尷尬。
——他真以為是垃圾桶解決的！！
6舸看著他通紅的臉，拼命咬牙，更氣了，氣得心臟密密麻麻地疼。
媽的，怎麼就這麼招人喜歡？
再喜歡……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
6舸再沒去過許家。
他的生活正常如舊，晚上用不著再去找季眠，他在公司待的時間便更久了，成了徹頭徹尾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