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季眠的外套又一次被6舸抓住了。
把季眠帶出門外後,6舸沒有鬆手,目光轉向對面的某個房間,決定好人做到底。
他逮住在走廊里巡檢的管理員,道:「秦琰的房間在哪,開一下門。」
管理員愣了一下,結結巴巴:「這、這……」
6舸再吐出兩個字:「開門。」
「……」
這裡的人,無論是誰他都得罪不起。
季眠大腦轉很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直到6舸用輕佻懶散的語氣低聲對他說:「你似乎喜歡秦琰?」
「我可以幫你送到他床上,一步到位。」
季眠怔了怔,「你——」
「不謝。」
「……」季眠臉上的紅潮半點不曾褪去,水霧瀰漫的黑眸卻驟然冷下來。「鬆手。」
6舸笑著:「我是為你考慮。」
這話有一半是真的。
郵輪上沒有能解那種藥的東西,季眠只能找個人紓解,且只可能是男人,畢竟他此刻連站都站不穩。
秦琰的確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還是說,秦琰看不上你?」6舸上下打量季眠幾眼。
確實是太瘦了,換了他是秦琰,哪怕眼前這人真是仙子,他也吃不下這一口。
季眠重重喘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我說,鬆手。」
他的眼神格外陰冷,像條發了狠的毒蛇,終於撕開了前一日表現出的羸弱溫和的假面具。
6舸多看了他兩眼。
季眠的面容比先前更紅了,但原因卻並非藥效,而是源於怒火。
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脖頸的皮膚也是一片緋色,指腹碰一下定然是燙的。頸部突起的青筋和緋紅的皮膚映襯著,看得人心驚肉跳,卻又意外地和諧。
6舸突然就有些懷疑,以這人現在的狀態,究竟能不能活到明天。
他放開了手。
失去支撐,季眠的身體立即趔趄了下,好在他偏過重心,及時將身子倚靠在牆壁上。
藥效正是強烈的時候,他的兩條腿打著哆嗦,沒讓自己直接倒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