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親的是季眠的眼睫、眼尾,再向下是他白皙柔軟的臉頰,舔吻他的下頜。段酌親得毫無章法,仿佛想親哪裡嘴唇就去哪裡。
但最後,他的目的總是季眠的唇。
交錯在一起的呼吸,灼熱潮濕,細碎的聲音隱沒在無法出聲的唇齒間。
季眠挺著腰,腰身無意識地弓起,直到腰前的皮膚碰到段酌的下腹,感覺到對方頗為亢奮的反應。
他張開唇,想說話,聲音卻立即被段酌的舌頭封得嚴嚴實實。他先前還說過段酌長了根不會吃魚的笨舌頭呢。
季眠說不出話,只好鬆開一隻手,在自家大哥的腦袋上拍了拍。
再親下去,就要出事了。
段酌不大情願地鬆開他,舔了下唇上的水漬,目光直白地黏在季眠臉上。
「哥,您……冷靜一下。」
季眠伸手把人轉了個過,在他後背上推了一下,示意段酌去別的地方。
段酌被推開,不甘不願地去沙發上坐下來。
過了會兒,季眠在客廳問:「好了沒?」
「沒。」
季眠呆住了,「那、那怎麼辦?」
他們已經上來很久了。
段酌齒關咬緊了:「我去房間,離你遠點。」
才剛跟季眠在一起沒兩天,現在卻不得不讓季眠離開他的視線。
他的身子沒冷靜下來,臉色卻是冷了。這冷臉當然不是對季眠,而是對當下才正午十二點的時間。
憋了太久,欲求不滿的男人看每一個朗朗白晝都是帶著恨意的。
「……哦。」
*
兩人再下去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後了。
距離段酌離開,也已過了將近十五分鐘。
他們一進門,顧霆從沙發上起身,手裡捏著的煙早在數分鐘前就被他重塞回了香菸盒。
「找了這麼久?」他詫異地問道。
「嗯,不小心掉到角落裡去了。」季眠說著,把兜里的打火機遞給他。
段酌跟在他身後,面不改色。似乎因為找了太久,表情看起來有點沉。
「……」顧霆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想抽支煙,居然讓兩個人為他忙活這麼久。
他滿懷歉疚地接過打火機,抖著手點燃了香菸——顧霆這輩子就沒抽過這麼不解愁的煙。
一頓過分豐盛的午飯過後,季眠和段酌開始收拾廚房善後。這是默認的規矩,不做飯就負責刷碗。
季眠忙忙碌碌,段酌始終跟在他身後,一起忙忙碌碌,有低語和笑聲隱隱約約傳出來,聽不真切。
「他們關係真好。」顧霆看著廚房內兩人的背影,感嘆了句。
他生在頂尖的富貴人家,家裡的兄弟姐妹卻都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能看到季眠和段酌之間友愛的「兄弟情」,不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