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嗯。】季眠的記憶雖然是空的,但已訓練出的邏輯思考能力卻不會隨著記憶完全消失。
對於一個失去全部記憶的人來說,還保持著這樣程度的學習能力是很不可思議的。
【也就是說,我以前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犯啦?】
【學識與品格無關。】
【……哦。】
【我建議你,在九月份之前將高一之前的知識儘可能補完,然後去學校接著原主的年級上高二。你的學習能力和耐性是足夠的,但高考生除了這些,更多的是要拼學習時長。按照你現在白天在木雕店工作,下午時才開始學習,這樣的學習時長對比其他學生是完全不夠的。】
季眠不說話了。
原本他的打算,是繼續留在段酌這裡,白天幫忙幹活,晚上再花時間學習。
可他對這個世界高中學生的了解不多,他們三年需要付出的努力比季眠想像中要大得多。
可如果要接受系統的建議,也就意味著他要重回到學校念書,學費、住宿都成了問題。而且他肯定不可能再厚著臉皮待在這裡。
只能回去找原主的父親了啊……
季眠惆悵地嘆了口氣。
內心掙扎許久,他還是來到了一樓的木雕店,拿起店裡的座機話筒,撥通了原主記憶中的電話號碼。
半分鐘後,電話被接通。
季眠心中一緊,說出那個令他陌生的稱謂:「爸。」
兩秒過去,聽筒里傳來「嘟嘟」的響聲。
對方掛斷了電話。
「……」
季眠並不泄氣,只是心裡的那點細微的緊張因此消失無蹤了。
他平靜地繼續撥過去。
十秒鐘的通訊提示音過去,另一頭接通了電話。
一道粗啞的男人聲音不耐地出現在話筒中:「你有什麼事?別是又給我惹麻煩了吧?」
親兒子消失將近兩年,聯繫上後,作為父親的第一句話卻不是關心,只有厭煩。
此時季眠心中已經有數了,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回學校接著念書。」
——嘟嘟。
對方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掛斷。並且這回任季眠再怎麼回撥,也沒有再接通過。
「唉。」他喪氣地嘆了聲。
果然不行啊。
「餵。」
身後一道冷然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季眠一聽見這聲,整個脊椎骨瞬間繃直了,後頸不由得寒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