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哥,怎麼車上還帶了個尾巴回來?」拿到工錢的男人也瞧見了季眠,不由得問道。
孫齊冷笑著掃了季眠一眼。
男人又仔細看了看,發覺季眠腰上的問題,訝異道:「喲,還傷得挺重的。」
「可不是嗎,這臭小子想偷錢,技術不好被我逮到了。如若不然,這回老子還得自己掏錢貼給你。」
男人愣了一下,喃喃道:「那是該打。」
還好季眠此刻的臉是往下埋著的,兩人沒瞧得見他那張驟然燙起來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一樣。
但一直在他邊上打量他的段酌卻清楚地瞧見,這個不倫不類、審美嚇人的小扒手,一對藏在捲髮後的耳朵騰地紅起來,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他從兜里取了根煙,掏出打火機。
「嗒」地一下點燃了。
這一聲離季眠很近,他沒想到身邊居然還有個人,一時間被嚇到,整個身子忽地又抖了下。
段酌咬著煙,沒忍住,又笑了下。
孫齊這才走過來,問:「大哥,這小子怎麼辦?」
「不怎麼辦。」
孫齊咂摸半晌,還是沒明白段酌的意思。他到底是要這小子,還是不要呢?
不過,這小子在車上跟了一路,倒還是有些魄力的。如果不是一開始偷他的東西,他沒準真會勸大哥收下他。
周圍的人慢慢散了,拿到工錢的幾個男人先離開,然後是段酌,最後孫齊瞅了季眠兩眼,把車鑰匙揣兜里,也走了。
天漸漸黑了,沒有人搭理車頂上的季眠,更沒人願意管他。
季眠知道,段酌這是讓他自己走的意思。
可他既然跟來了這裡,又怎麼可能離開呢?
到了晚上,夜幕降臨,天空的星子逐漸從雲層里鑽出來。
季眠這塊狗皮膏藥,總算是沒了力氣,軟趴趴地從車上下來了。
一下來,他渾身的力氣好像都沒了,除了趴在地上,什麼也幹不了。
過了一會兒,他給自己翻了個身,改成仰躺。
這一片街區的星空竟意外的好看。
季眠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一方天空發呆,在心裡說:【系統,星星真好看吶。】
系統:【……】
該說他是有閒情雅致呢,還是傻呢?
又過了許久,世界安靜下來。
季眠一點動靜也沒了。
【季眠?】系統小聲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