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说愈气,一甩手走了出去,只把徐直等人晾在原地,面面相觑。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凌云独自坐在一家酒馆里自斟自饮着,借酒消愁,愁却更愁。
唾沫星子淹死人,舌头根儿压死人,这话一点也不错。迎头泼来的污水,让他跳到黄河也难以洗清了。各种流言飞语,诽谤中伤,使的他百口莫辩,含冤莫白。
天上乌云遮月,正如他那颗灰暗的心。
他的酒喝了还没有一半,便有几个无聊的酒客认出了他;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酒馆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与注意力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暗中对他指指点点,不怀好意地笑着。
最后有几位好奇心最重的仁兄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们互相施施眼色,慢慢地凑了上来,把凌云的桌子围了一大圈。
其中一人笑嘻嘻道:“敢问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凌云凌统领?”
凌云头也不抬,继续喝着酒。他明白这帮家伙的用心,也懒得搭理他们。
那人见凌云不说话,便厚着脸皮继续道:“小弟久仰凌统领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名不虚传啊!也难怪美丽高贵的浣玉郡主会对您情有独钟、以身相许——”
凌云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推酒杯,起身欲走,却被众人团团围住。
“凌统领,您别这么急着走啊!您瞧大家都这么热情,也总该对大家有个交代才是啊!”
凌云寒着一双星眸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众人一见有了一释好奇的机会,便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请问凌统领,您当初是怎么与郡主相识的?”
“听说郡主在贵府中是女扮男装的,您又是怎么识破她的女儿身份的?”
“您是怎么博得郡主欢心,让她死心塌地喜欢上您的?”
“晋陵王爷棒打鸳鸯,将郡主抓回府中,你们俩又是如何逃出王府、相约私奔的?”
“前阵子传闻您与郡主皆被天枭组织所害,你们又是怎样死里逃生、脱离虎口的?”
“您与郡主的风流韵事现在已是满城风雨,对此您作何感想?”
更有甚者,有几个好色的下流痞子竟然色迷迷地问凌云,“凌统领,您的床上功夫很棒吧!……郡主的滋味如何啊?够劲吧?……”
气得凌云剑眉一挑,喝道:“无耻!……”
他暗中吐纳气息,运起内力;身边的人们便不明所以、踉踉跄跄地跌出数步,差点摔倒,不由地唏嘘不已:“咦!这是怎么了?……”
凌云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众人又要围拢上来,凌云星目圆睁,扬起剑柄道:“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无理,再来骚扰我,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说罢他头一甩,径自扬长而去。
众人见他走远了,立时又活跃起来,骂骂咧咧道:
“呸!什么东西!……”
“色厉内荏,唬谁啊?”
“伪君子!假正经!……”
凌云苦笑一声道:“说什么?”
杨振道:“温香软玉抱在怀——风流事,平生畅啊!”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
徐直这时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憋不住想笑。
凌云起身相让:“徐先生,您有事?”
“啊……无事……”
凌云见徐直吞吞吐吐的,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他脸上不动声色,嘴上却故意道:“徐先生既无事,就请先在此慢坐闲聊着,我还有些事,先出去一下。”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杨振与江春急忙上前拦住。杨振道:“哎,凌大哥,我们方才问你的事你还没说明白呢!”
凌云道:“你们不是比我都明白吗,那还问我干什么?”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与郡主真的有那事喽?”
凌云鼻翼翕张,嘴唇紧抿,冷冷道:“我不承认,可是你们能相信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街头巷尾,整个京城,所有的人都在这么议论我,你还让我怎么申辩,怎么解释?……”
他愈说愈气,一甩手走了出去,只把徐直等人晾在原地,面面相觑。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凌云独自坐在一家酒馆里自斟自饮着,借酒消愁,愁却更愁。
唾沫星子淹死人,舌头根儿压死人,这话一点也不错。迎头泼来的污水,让他跳到黄河也难以洗清了。各种流言飞语,诽谤中伤,使的他百口莫辩,含冤莫白。
天上乌云遮月,正如他那颗灰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