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肖勇年只欲做困兽之斗,百般抵赖:“吕大人,我冤枉啊!那只毒镖是我同伙的,只可以说明她是天枭组织的奸细啊!
“而对于她的底细,我却不甚了解啊!吕大人,我不是天枭组织的人,我真的不是!”
吕文正道:“我且问你,你那同伙是什么人?”
肖勇年一时语塞。他实在无法编出一个什么别的人名来搪塞此事,他只有丢卒保车,出卖自己的妻子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道:“是我的妻子欧阳贞!”
吕文正道:“你们既为夫妻,难道她的底细你还不清楚吗?”
肖勇年道:“这就难说了,同床异梦,人心叵测,唉!只怪我看错了人……”
吕文正道:“那么昨晚你们合谋袭击绸缎庄的老板娘,又作何解释?”
肖勇年道:“这完全是两码事。说来惭愧,也怪我没出息,对前仇旧恨——也就是温炳秋的那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我曾几次与贱内商议着如何报复玉卿成;虽然我与她并不知心,但毕竟夫妻一场,事到临头她还是帮我的。
“哪里想到就会生昨天晚上那种事情!……唉,说来真是有些后怕啊!要不是她那一镖,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
吕文正道:“你的话可句句属实?”
肖勇年道:“当然,不信吕大人可以去调查!”
吕文正当然不能轻信他的一面之词,他派袁平、杨振持了龙凤玉符去丁府缉拿欧阳贞。
丁进之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随他们去捕人。不想搜遍了整个丁府,却不见人影。
看来欧阳贞是见势不妙,畏罪潜逃了。
二人垂头丧气地空手而归。
吕文正闻报,不由地撵须沉吟道:“看来肖勇年所言不假,昨晚偷袭玉卿成、毒镖袭击杨振的女子果然是欧阳贞!”
吕文正与徐直计议了一下,派凌云、杨振、袁平等人带领侍卫分头寻找、追捕欧阳贞,务必在近日内将嫌犯逮捕归案。
众人出来,一边走一边在讨论着方才的案情。
这时,凌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不由地脸色一变;他皱皱眉头,用手按了按胸口。
杨振与袁平现他神色有些不对头,忙问:“凌大哥,你怎么了?”
凌云用内力调息了一下,但觉并无十分不适的感觉,又不愿大惊小怪的,于是便道:“没什么。”
二人见状,也没有多想,便分头行动去了。
包括凌云在内,众人当然不会想到:这是芙蓉花毒在他身上作怪!
按说,一般人在服用了芙蓉花毒后,是不会感应到这种特殊的毒在自己身上的异样反应的。
但是凌云却不是一般人。
他内力造诣深厚;而这种不适的感觉对他来说,也只是一时的感兆而已。
可是,他却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更没有往深处去想。
他现在只打算回去吃点饭后再继续行动。因为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很久了,他觉得腹中已经在唱空城计了。
这时,交下班来的王全正好来找他了,“凌统领,您在这儿哪!方才绸缎庄的玉老板来找您,您不在,她便留了一封字鉴,要小的务必交给您。”
凌云一怔道:“字鉴?什么字鉴?”
但是转念想来,她又有几分怀疑。世上的事真会这么巧么?
但如果不是这样,那暗红色的麒麟胎记又怎么会出现在凌云的左臂上,而且与李瑞允臂膀上的一模一样,连位置也分毫不差?
她又想到:凌云不管是不是何府大公子,如果没有解药,已活不过明日暮暝时分。
更为悲哀的是:凌云对此竟会茫然不知;而且他到死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死于她的手中!……
她不由扪心自问:玉卿成,你这样做于心何忍?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你命安在?
她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直到快四更了才朦胧入睡。恍惚中,噩梦惊悸,挣扎了不知多久,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待她睁开眼时,只见房内光线普照,骄阳炙热,想是过了晌午了吧。
她心抖的一颤,腾身跃起,大叫:“管家!管家!”
周三申应声赶来道:“老板娘,有何吩咐?”
玉卿成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周三申道:“已过午时了,刚入未时午后一点左右,老板娘,您要不要用饭?”
玉卿成微微吁了口气,穿戴整齐,粗粗地梳洗了一番。
周三申端来饭菜,她食不甘味,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命周三申撤下,匆匆出门而去。
周三申纳闷道:“老板娘这是怎么了?”
却说玉卿成,出了绸缎庄,径自来到刑部尚书府门前。
她冲着守门的侍卫盈盈一笑,婉转道:“各位差大哥辛苦了,麻烦你们去通报一声凌统领,就说我找他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