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道士听见动静,睁眼瞟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凌云道:“我知道你并不希望有人在你练功的时候打扰你,而我也不愿意那么自讨无趣。”
心灵冷冷道:“那你还啰嗦什么?”
凌云道:“如果当我现你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中——比如有一条蛇在你头顶上向你呲牙咧嘴时,你说我该不该再自讨无趣地打扰你一次?”
心灵一惊时,凌云已一抖手,一只袖箭如白练般飞出,“嚓!”的一下,正将心灵头顶的树干上的那条四眼蛇钉死在树干上!
心灵腾地起身,回头,只见那只袖箭不偏不倚正正钉在毒蛇张开的大嘴上,不由地惊异非常:真是好手法。
他苍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过来,吁了口气道:“谢谢。”
凌云浅浅一笑道:“不必!”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凌云道:“该是我先请教一下师父的道号才是。”
心灵冷漠的脸色更为阴沉了,冷冷道:“恕难奉告。”
凌云道:“其实,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师父的道号了——你说是吗,心灵师父?”
心灵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云道:“恕难奉告。”心中却在暗笑:自己方才这一试探果然奏效,这小道士的确叫心灵。
心灵更为恼怒,转身复又坐在地上,合上双目,对凌云不理不睬。
凌云见状,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遂提着猎物转身往回走。心中却在思忖着这青年道士的身世来历。
这青年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正该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想来,这里面必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的故事。
凌云又在果树上摘了一些桃李,满载而归。当他返回那小屋时,觉得有点异样。他推了推门,门大概是从里面顶着,推不开。
难道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又有人来这儿了?
他本以为自己出去这么短的时间,哪里这么巧、就会有人见缝插针地来这儿?所以把宝剑、衣衫都放在里面了。
于是他便冲里面喊:“喂,是哪位朋友在里面?请开门好么?”
里面却没有人回应。
他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动静。
他感到奇怪了,青年人的气性使得他急躁起来,“喂,我里面还有东西呢!要是你再不开门,我可要闯进来了!”
依然没有回应声。
凌云转念一想:莫非里面根本就没人,是我自己在吓唬自己?只是为什么房门会从里面被顶起来?
他再也按捺不住,抬腿嘡的一脚,那破门便被踹飞了。
里面一声惊呼。随而面前寒光一闪,一把宝剑向着自己劈面砍来!
凌云何等身手,他眼疾手快地一闪身,海里翻花,一下便把袭击自己的宝剑给夺了过来。
偷袭的人被震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另一个女子慌忙扶住了她,颤声道:“香罗!……”
凌云一下怔住了。立于面前的竟是两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美丽女子。
看装束,大概一位是小姐,另一个是丫头。
两人皆衣衫不整,头蓬松。
尤其是那位小姐,方才因为去扶丫头,外面的风衣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仅穿的大红贴身小衣,灯笼腿裤子;臂膀上还被树枝划破了一片,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见对方在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小姐又羞又气,慌忙抓过风衣,又紧紧地裹在身上,颤声道:“你……你……”
倒是凌云先开了口,“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说着前行一步。
这一来,主仆二人更慌了。
小姐惊惶失措道:“你……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凌云一笑道:“小姐,剑在我手里,你怎么个死法?”说着,他望了一眼方才从那个叫香罗的丫头手中夺回来的鱼青宝剑。
小姐见状,更为害怕,她后退两步,一把抓起地上的残弓,颤声道:“我……我可以……”话未尽,已是珠泪纷纷。
凌云见这个玩笑不宜再开过头,便正色道:“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进山寻药,暂时寻此下处,方才出去打了点野味时正巧小姐来此,所以……”他弯腰想去拿地上的衣衫。
小姐主仆却惊慌地一下子避到了墙角,道:“你……要干什么?”
凌云道:“我拿我的衣服,行吧!”说着,已把长衫捡了起来。
小姐怯生生道:“那,你的东西……没有了吧,那你可以走了吧?……”
“走?”凌云望望外面那已上中天的毒辣辣的太阳,道:“小姐,这不太公平吧!这么大热的天,让我出去晒干鱼啊!再说,凡事也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来的啊,要走也应该是你们走吧!”
“这……”小姐无奈,只得对香罗道:“那好,香罗,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