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没事,让弟兄们费心了。”
袁平埋怨道:“凌大哥,方才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把我害得好苦。让人家白白为你担心了半天不说,还让吕大人数落了一顿。哎,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哪!”
凌云道:“实在对不住,这里向你赔罪了。”
杨振盯着他左臂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仔细看着,见那形状就像一只健步如飞的麒麟,不由几分新奇道:“哎,凌大哥,你胳膊上的这个胎记好特别啊,真像一只奔跑的麒麟,这是从胎里带来的吗?”
见杨振问得有些不雅,董武忍不住捂嘴窃笑。
凌云瞅了杨振一眼,回手拿过上衣穿上,没有说话。
袁平见杨振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咳嗽了一声道:“杨振——”
杨振也意识到方才的话问得有些不合适,不由搔了掻头。
阮氏见众人尴尬,连忙打破僵局道:“这胎记确是他一出生就有的——自家兄弟,无话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嘛。”
袁平道,“哦,原来如此。”
凌云觉的自己方才有些小家子气了,遂道:“对了,弟兄们还没吃饭吧,走吧,正阳楼,我请客。”
众人一阵欢呼,“好啊好啊,这都半个月没在一起聚聚了,正好,大家又可以开怀畅饮了!”
大家向阮夫人告辞,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走了出去。
阮夫人望着他们那远去的、欢欣雀跃的背影,不由笑着摇摇头,“唉!这些孩子啊,还是喜欢玩闹。”
翌日,吕文正让人传唤凌云。凌云还有意与他赌气,这几日他已绝口不提请假之事,却时时与他脸色看。平时,若无吕大人传唤,他也绝不踏入书房半步。
此时见了吕文正,他便问:“大人,有何事吩咐?”
“怎么,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么?”
凌云不言。
吕文正道:“你胳膊上的伤不碍事了吧?”
凌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不奇怪了,想吕大人明察秋毫,又是何等的慧眼之人,昨天的事情他不会看不出来,便道:“不碍事。”却有意不称谢,只是道:“大人,没别的事了吧,若无事,属下该告辞了。”转身欲走。
只听吕大人道:“回来!”凌云立住。吕文正道:“你不回去收拾收拾准备行程么?”
凌云一怔。
吕文正道:“怎么,没听明白吗,你告假之事我批准了。”
凌云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回身,喜道:“多谢大人!”一揖拜下去。
吕文正笑着摇摇头道:“哎,你呀!”
凌云此时欣喜若狂。至于吕大人嘱咐他如何“沿途小心,早去早归”等语,他只字都未听进去。他此时只想立即回去,把这一喜讯告诉母亲。
彩明、秀明亦在一旁喊道:“小姐!小姐!……”
吕秋月恨恨道:“凌云,昨天有我爹为你撑腰,你挺威风的啊!可是别忘了,我是主人,你是我爹的手下,如今你得罪了我,难道我这做主人不该教训教训你么?你还敢躲闪?”
凌云道:“凌云不敢。但是小姐也总该讲点道理吧!”
吕秋月怒道:“什么,你居然敢说我不讲道理?这次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吕府小姐了!——彩明、秀明,你们给我看好了,看他还敢不敢还手,敢不敢再躲?”
吕秋月说着,又高高地举起了脊杖。
脊杖落下来了,这次凌云没有动。“啪!”的一下,脊杖重重地落在他左边的臂膀上。
凌云吭哧一下,忍住疼痛,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吕秋月怔了一下,她依然有些不解气。当她第二次举起脊杖时,只听有人厉声喝止道:“住手!”
吕秋月吓得一哆嗦,回头,只见吕文正在徐直、袁平的陪同下急匆匆赶来了。
吕大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
原来,刚才袁平在路上遇到吕秋月,见她气势汹汹地直奔白云轩而去,联想到这几天生的事情,心想:“看来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大概是要去找凌大哥的麻烦了!”
他怕凌云吃了亏,便急急忙忙跑去给吕文正送了信。
吕文正闻信,遂匆匆与徐直赶来了。
吕秋月见她爹爹来了,心想不好,立即来了个峰回路转,笑道:“爹!您老人家来此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把我这一招都吓忘了!——哎,凌统领,方才那一招是怎么练来着?”说着,她慢慢地把手里的脊杖放下了。
吕文正一愣,“你说什么?”
吕秋月道:“没什么,方才我正在向凌统领请教武功哪!是不是啊,凌统领?”
她一边说,一边冲凌云施着眼色,一副哀求拜托的神情。
凌云心里颇不以为然,却又不好当着吕大人的面戳穿吕秋月,让她更为难堪,只有道:“是!大人,方才我们是在切磋武功。”
吕文正回头望了一眼袁平。
袁平有些尴尬道:“大人,我……”
徐直道:“大人,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