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月怔了一下,她依然有些不解气。当她第二次举起脊杖时,只听有人厉声喝止道:“住手!”
吕秋月吓得一哆嗦,回头,只见吕文正在徐直、袁平的陪同下急匆匆赶来了。
吕大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
原来,刚才袁平在路上遇到吕秋月,见她气势汹汹地直奔白云轩而去,联想到这几天生的事情,心想:“看来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大概是要去找凌大哥的麻烦了!”
他怕凌云吃了亏,便急急忙忙跑去给吕文正送了信。
吕文正闻信,遂匆匆与徐直赶来了。
吕秋月见她爹爹来了,心想不好,立即来了个峰回路转,笑道:“爹!您老人家来此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把我这一招都吓忘了!——哎,凌统领,方才那一招是怎么练来着?”说着,她慢慢地把手里的脊杖放下了。
吕文正一愣,“你说什么?”
吕秋月道:“没什么,方才我正在向凌统领请教武功哪!是不是啊,凌统领?”
她一边说,一边冲凌云施着眼色,一副哀求拜托的神情。
凌云心里颇不以为然,却又不好当着吕大人的面戳穿吕秋月,让她更为难堪,只有道:“是!大人,方才我们是在切磋武功。”
吕文正回头望了一眼袁平。
袁平有些尴尬道:“大人,我……”
徐直道:“大人,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吧。”
吕文正不再说话,只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徐直、袁平跟随在后。
凌云见众人走了,亦不一言,转身就走。
吕秋月忽然道:“凌统领——”
凌云停下身,“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吕秋月讪讪道:“方才那一下打疼了吧?”
凌云冷冷道:“没有!”
吕秋月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刚才你没有在我爹面前为难我,谢谢你啊!”
凌云暼了她一眼,揶揄道:“凌云怎么担得起小姐的一个谢字啊?只求以后小姐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些当属下的,凌云就感恩戴德了!”
说的吕秋月满脸羞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吕秋月同两个丫头灰头土脸地走后,凌云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他的母亲阮夫人见儿子受了伤,连忙让侍女秋儿去请大夫。
凌云见母亲担心,笑道:“一点皮外小伤,不碍事的,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边说边脱下上衣,露出左臂,那块暗红色的麒麟胎记在煜煜烛光下分外耀眼。
那棍伤正好就在这麒麟胎记之上,已经肿起了一道。
大夫来了,为他擦拭伤口,包扎。
这时门帘一挑,被称为“吕府五英”的袁平、董武、杨振弟兄三人走了进来。
“吕府五英”即是凌云、徐直、袁平、杨振、董武五人。
此五人为吕文正的左膀右臂,深得吕大人的器中,或文采或武略,堪称府中精英,吕府上下人等乃至整个京城的重要人物无不敬重。
杨振道:“凌大哥,伤势怎么样?”
凌云道:“没事,让弟兄们费心了。”
袁平埋怨道:“凌大哥,方才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把我害得好苦。让人家白白为你担心了半天不说,还让吕大人数落了一顿。哎,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哪!”
凌云道:“实在对不住,这里向你赔罪了。”
杨振盯着他左臂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仔细看着,见那形状就像一只健步如飞的麒麟,不由几分新奇道:“哎,凌大哥,你胳膊上的这个胎记好特别啊,真像一只奔跑的麒麟,这是从胎里带来的吗?”
见杨振问得有些不雅,董武忍不住捂嘴窃笑。
凌云瞅了杨振一眼,回手拿过上衣穿上,没有说话。
袁平见杨振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咳嗽了一声道:“杨振——”
杨振也意识到方才的话问得有些不合适,不由搔了掻头。
阮氏见众人尴尬,连忙打破僵局道:“这胎记确是他一出生就有的——自家兄弟,无话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嘛。”
袁平道,“哦,原来如此。”
凌云觉的自己方才有些小家子气了,遂道:“对了,弟兄们还没吃饭吧,走吧,正阳楼,我请客。”
众人一阵欢呼,“好啊好啊,这都半个月没在一起聚聚了,正好,大家又可以开怀畅饮了!”
大家向阮夫人告辞,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