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里忽然一颤,站住了。看着这里的美丽风景,他的心中抖地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似乎觉得,这里的房屋院落,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在哪里见过呢?他剑眉皱起,苦苦地从大脑深处的每个角落里搜索那一闪即逝的灵感。
梦里!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对,就是在梦里来过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做过同样的梦。
梦境中,他经常来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亭台楼阁,房屋院落,皆是历历在目,清晰可数,与这里的情景似曾相似,却又是大同小异……
可以说,他梦中的情景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原型,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凌云只管呆呆地站在那里冥思苦想,竟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直到有人叫他,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
喊他的人是刑部尚书府的校尉袁平。今天袁平、董武陪着吕大人来这里赴宴,席间袁平有事出来,正好遇到了在这里呆的凌云。
凌云缓过神,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袁平道:“凌大哥,你今天不在府里面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经袁平提醒,凌云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一拍脑袋叫了声“糟糕”,急急匆匆向会客大厅奔去。
只留下袁平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却说凌云进了会客大厅,只见大厅之中人山人海,众宾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他按照何禄为提供的座次来到吕文正的桌前。
此时吕文正正在与朝臣对饮,凌云已到了近前,吕文正装做没看见他,还在与人推杯换盏。
凌云无奈,只好叫道:“大人。”
吕文正佯做惊讶道:“哦?……凌统领,你是在叫我吗?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你不是誓不再理我了么?”
凌云不由地又气又笑。他上前一步,伏在吕文正耳边轻声道:“大人,吕小姐偷跑出府了,据丫头说她是来了侯爷府,您见到了她没有?”
“什么?”现在吕文正可来不及再开玩笑了:“这丫头,太不像话!岂有此理!太无道理!太不懂礼!”
凌云连忙安慰他道:“大人莫急,让我来找。”
说毕,他举目一扫视,见何禹廷的贴身亲从何忠正在忙里忙外地招呼着各路宾朋,便径自走到他面前,拱手施礼道:“这位兄台,在下凌云有礼。”
何忠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一位少年公子已走过来,拱手道:“哎呀,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凌统领啊!听说您武功盖世,号称‘天下第一剑’,在下丁继英有礼。”
凌云心里有事,又哪有心思与他闲扯,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道:“哦,原来是丁公子。”
丁继英却十分的热情:“凌统领,我对您仰慕已久,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在下自幼最爱练功习武,凌统领能不能……”
凌云道:“练武之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是来找人的。”
说着他回过脸,对何忠说道:“兄台,在下冒昧,能不能请求拜帖一观?”
何忠道:“凌统领,您不说我也猜着了,您是来找令弟凌风的吧?”
凌云一怔,立刻便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道:“不错,请问他现在何处?”
何忠道:“方才就在南面靠墙的那处酒席上。”
凌云回眸去望,却早已人去桌空。
凌云叫声:“糟糕。”旋身疾步向门外走去。
丁继英见凌云身法如电,那姿态潇洒飘逸之极,不由喝彩道:“好快的身法,好美的姿势!要是我也有如此身手,当今生无憾了!”
这时何成麒走了上来:“丁兄,你神神叨叨的嘟哝什么?”
丁、何两家世代交好,这两位公子亦是交情甚深。
当下丁继英一拽何成麒:“先别问,跟我走!又有好戏看了。”
丁继英平时在府中百无聊赖,对这种刺激而神秘的事情特别地感兴趣。
吕秋月真的是为了避开凌云的追寻才故意躲开的。
刚才她一见凌云进了大厅,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小声对江春道:“江兄,事情不妙,凌云来了,要抓我回去啊!咱们快避避吧!”
江春禁不住吕秋月的哀求,忙拽着她出了门。
彩明本来也像条小尾巴一样追随在后,到后来气喘吁吁,只拖二人的后腿。
吕秋月急了:“彩明,你这是想把我们一起搭进去吗,你不会留下来断后吗?”
彩明愕然道:“什么,我……断后?”
吕秋月道:“对啊!一会儿等凌云追上来了,你要挺身而出,机智勇敢,千方百计地纠缠住他。当然了,你更不能出卖我们!无论他怎样对你,你都要坚守信念、守口如瓶,懂吗?”
“嗯,懂!……”彩明一边答应着,一边自言自语:“天哪,凌统领到底是什么人哪,值得我们这样防范他?”
江春、吕秋月跑了一阵,江春先站住了,“吕小姐,咱们这算什么,怎么跟做贼似的。不要跑了!”
吕秋月道:“不跑行吗?要是凌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