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秋月,在侯爷府门口被阻,正在尬尴之际,忽然一位青年公子出来为她解围。
吕秋月见了他不由又惊又喜道:“你是江公子?”
那青年公子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原来,面前这位青年公子名叫江春,吕秋月以前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
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旖旎的春天。郊外的原野上,红花绿树,草长莺飞。
她与两个丫头在放风筝,意兴盎然之时,长线忽然断了,风筝挂在了树上。三个少女正在手足无措之时,是他施展轻功飞上枝头取下了风筝……
第二次相遇是在京城的街道上。当时她从相国寺还愿回来,由侍卫家人簇拥着,乘坐花嫁走在回府的路上。
这时,迎面飞蹄亮蹚地奔来一匹受惊了的烈马,马上坐着一位年少焕然的锦衣公子,两手死死地抱住马脖子,一边跑一边大喊:“快闪开!马惊了!快闪开!……”
那匹烈马风驰电掣般,转眼就到了吕秋月的轿子前面。
两旁的侍卫家丁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惊呆了,想要躲避已来不及,眼看一场惨剧就要生。
千钧一之刻,又是这位江公子挺身而出,拦住烈马,救下了她……
此时,江春见吕秋月主仆被何忠拦着有些下不来台,便转过脸对何禄为道:“何管家,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因为出门走的急了没有准备拜帖,可否随我一起进去啊?”
何禄为笑道:“江武师何出此言。既然是江武师的朋友,自然就是我们侯爷府的贵客,赶快往里面请!”
这次又是这位江公子在吕秋月十分为难之际出面为她解了围,吕秋月不由从内心里由衷地对江春生出无限的感激与好感来。
江春一进大厅,便被正在寻找他的义兄——老二肖勇年瞅见了,走过来一把拉住他道:“老三,你刚才到哪儿去了?让我们好找。丁大人方才都生气了,快去向丁大人赔罪!”
江春只好走过去,向丁进之赔罪。
丁进之冷冷道:“罢了!”
江春又向大哥罗振义道了歉。然后他以斟酒为名,又转到了吕秋月面前。
吕秋月抬起头,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闹了半天,原来你是丁府的啊!哎呀,在下可真是眼拙啊!”
江春见吕秋月不高兴了,不由心里一阵酸楚,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讷讷道:“吕小姐……”
吕秋月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不去理他。
何府的宴席早已经开始了。常青公主在后厅招待官署女眷;何禹廷则在前面的大厅里把持大局;他的两个儿子何成麟、何成麒也忙里忙外地帮着父亲招呼着来往的宾朋。
当然在这个宴席上,大公子何成麟是绝对的主角。在父亲的引导下,他与朝武百官、亲朋好友一一见礼、敬酒。他满面春风地与他们寒暄周旋着,举止言谈落落大方,行事与礼数周到而得体。
当这些程序结束后,何禹廷又把丁进之拉到面前,笑容满面道:“亲家,咱们二十年前的约定现在还作数么?”
何禹廷的话,使得丁进之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女儿的周岁诞辰上为何府大公子何成麟与女儿丁梦轩定下娃娃亲的事情,不由得眉开眼笑道:“作数,当然作数!如今,侯爷父子重逢,家人团聚,尽享天伦;何公子与小女的婚事,当然要履行前约了!此事岂非双喜临门?”
何禹廷道:“好,一言为定!改日让管家查个良辰吉日,交换庚帖,如何?——麟儿,还不拜见泰山老大人!”
何成麟走过来,冲着丁进之一揖到地,口中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丁进之笑容满面,急忙搀扶。
大厅上下洋溢着一片恭贺之声,恭贺侯爷父子团聚,龙凤呈祥,双喜临门。
何禹廷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众宾朋亦是开怀畅饮,划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
吕秋月虽然不太高兴江春对她隐瞒自己是丁府人的身份,但毕竟是少女心性,喜欢玩闹的心性占了上风,很快就忘了刚才的愉快。
她跟彩明在江春的帮助下,找了一个远离吕文正的偏僻角落坐了下来。
为了不引进别人的注意,吕秋月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大声喧哗。尽管如此,吕秋月亦是津津有味,意兴盎然。
她却不知她只管自己高兴,却急坏了府中的母亲吕夫人严氏。
吕夫人一人在房中寂寞极了,于是便想找女儿来解解闷。
当她让丫头秀明去把吕秋月叫过来时,秀明支吾了半天,被逼无奈才吞吞吐吐地说:“小姐和彩明出去玩了。”
吕夫人大怒:“小奴才,你为什么不早来回?”
秀明吓得普通一声跪于地上:“小姐说她一会就回来,让奴婢不要惊动您……”
“岂有此理!”吕夫人知道此时生气也无用,于是问道:“小姐上哪里去了?”
秀明哆哆嗦嗦道:“侯爷府。”
吕夫人这才明白女儿的用意,又气又急,喊道:“来人哪,来人!”
吕夫人的大丫头兰珠道:“夫人,您想找谁呢?”
吕夫人沉吟了一下道:“这……董武、袁平在不在府中?”
兰珠道:“他们随老爷去侯爷府了。”
吕夫人道:“杨振呢?”
兰珠道:“听荣儿说,今天城西有个案子,他一大早就去办案去了。”
“那徐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