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眼突然有些干，半天后才移开视线，抓起薄被的一角又把她给盖住。
薄被很薄，掩盖在她身上依旧能显露出她玲珑的身姿，不过比刚才要好很多。
很早他就骗不了自己了，他对她很有感觉。
不只是一开始的愧疚，逐渐的还有喜欢。
他喜欢她。
段屹川眸光幽暗，凝看着白妤，面色缓和。
“白妤，别喜欢那个小白脸。”
“给我一个机会。”
“喜欢我。”
他压低嗓音，弯下身，珍惜地在她眉心印了一下。
白妤嘤咛一声，秀眉微皱，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段屹川放轻力道拍了拍她，也顺道拍了拍睡得跟只小猪一样的白佑阳。
他就这么站在床沿，给他们扇了一晚上的风。
次日，他们醒来收拾好，吃了点东西就出回云城了，同行的还有李景润。
李长林要去寄信，顺道送了他们一程。
火车上，李景润坐在白妤对面，段屹川去打水时，他关心地看向白妤。
“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白妤一顿，抓着白佑阳的手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没休息够，我睡会儿就好了。”
李景润点了点头：“那我帮你看着阳阳吧？”
“哪用景润你呢，秦姨来就好了，阳阳最近可调皮了，一会儿闹着你。”秦百枝温笑。
“男孩子都是会调皮一些。”李景润笑了笑，不再跟白妤多说什么。
“也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调皮，你小时候就很宁静，定性得很，一点儿都不像段屹川，小时候跟只猴子一样，到处跑。”秦百枝笑着跟他闲聊。
段屹川拿着水瓶回来，倒了一杯递给白妤。
“拿稳别洒了。”他叮嘱一句。
“哦。”白妤轻声接过，没有看他，低下头喝水。
才刚喝了一口，火车经过一个弯道，晃动间水洒了，打湿了她的衣领。
“……”
“每回不说的你还不做。”他叹了一声，拿白佑阳干净的口水巾给她擦。
“是你乌鸦嘴！”白妤愤愤，说了这话后，又不跟他多交流了，还挪过一些位置，不要跟他靠得很近。
今天一早醒来，她就对他不搭不理的，少有的才会回应他的话，对于他的接触，也下意识地逃避。
段屹川心里心知肚明，他昨夜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早就醒了，之后更是没怎么睡。
如今她这个态度，也在意料之中，甚至比意料的还要还很多，至少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抗拒。
这令他有些欣喜。
“要不要睡一会儿？”忽略频频看过来的李景润，他放缓嗓音问她。
“你先靠着我睡，下一站有人下车了，就有空的卧铺了。”
“我不困，不睡了。”白妤看着床外的景色，已经忘了开始和李景润说的话。
他这副再三讨好靠近她的模样，激起了她心底未知的几分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