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天台。
新鲜出炉的数学老师刘平广还没做多久,就被一个学生抓鸡仔似的,拎到了天台。
时砚面无表情,拍了一张试卷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威胁,“你说,我做!”
刘平广心想:考验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循循善诱:“这位同学,学习没有捷径可以走,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有不会的地方,我可以教你。”
时砚不说话,刘平广脚下的地面突然窜出很多根吓死人的荆棘,每一根上面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刘平广能说不嘛!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妄图挣扎:“这位同学,威胁老师也是不对的!”
荆棘没有跟他客气,立马聚拢,疯狂压缩他的生存空间。
刘平广眼一闭,大声喊道:“我可以!”
荆棘骤然停下,时砚这才勉为其难地扬了一下脑袋,刘平广认命地接过卷子,思索起来。
其实,内心深处,还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卷子的难度,还行,他可以!
刘平广唾沫横的飞一小时,是时砚奋笔疾驰的一小时。
等卷子全部写完,时砚心满意足地捏着卷子消失,留下刘平广一人,面对被锁上了出口的天台。
他怎么历经千难万险下的天台,无人得知。
却说另一边,时砚兴高采烈地交卷,哪知陈葭越看,表情越凝重。
时砚受不了她这严肃的表情,立马抱住人,开口认错,“我错了,我不该想些歪门邪道,我应该自己写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陈葭深深叹息一声,觉得自己以往对他的辅导容量和进度,可能激进了一些。
他完不成,自然只能想些旁的方法来完成。
“下次,不许这样了!”
说完,她更加自责了。
最初明明只是想给这条“九漏鱼”普及一些基础知识。
没想到越纠正越较真,居然停不下来了。
难怪时砚明知故犯。
时砚也很内疚,他好像让葭葭难过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好好学习,还让别人帮忙。”
两人双手交握,表情真诚。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忽然,两人都噗嗤一笑,这件事就此揭过。
以后,陈葭给他安排作业,在题目难度和题量上特别注意,都是时砚经过冥思苦想能够做出来的。
而且,他在作业上花的时间远没有以前多,有了更多可供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
他以前说不上多喜欢画画,但最喜欢的人陪着他,这就是他最爱的事情之一了。
以前他画得比较多的是画室前那一大片玫瑰花海,现在他画的比较多的是葭葭。
各种场合下的葭葭。
托腮望向窗外的葭葭,坐在大树底下看书的葭葭,和他一起跳舞的葭葭,奔跑着的葭葭,睡容恬静的葭葭……
他的葭葭,无论哪一面,都与众不同,时时刻刻牵动他的目光。
……
李慧雯现新来的转学生变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