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耻笑自己,一切都是自寻烦恼,种菜养娃不香吗?非要弄个累赘给自己添乱。
一本烹饪书看完,调暗油灯,揉揉眼睛。
换了睡衣躺在蓝又苗身侧,不过几日,晚上就有了清凉之意。
夏至结束,头伏也就到了。
再有一月便是立秋。
时间可真是不抗过啊!
隐约听到悠扬婉转的笛声,一度以为是梦中。
声音柔和清远,能使人安然入眠。
猛地惊醒坐起来,笛声像在附近,还没听说这个村子有这样雅致之人,忽的就毛骨耸立。
莫不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住了几个月从未这样诡异过。
蒙着头盼天亮,可那袅袅声音不绝,扰的她心烦气躁。
掀了被子下地,点亮油灯,蹑手蹑脚开了蓝又苏房门,他睡得正香,只得壮着胆下楼。
笛声越来越清晰,古杏树的枝叶沙沙作响,让诡异氛围再添一层。
“是谁?”
话冲出口都能感觉到声音颤抖的厉害,笛声戛然而止,她也猛的拽开大门。
余光扫到地下坐着的身影,不觉惊叫出口。
“是我,别喊……”
竟然是失踪多日的水云空,一时间,恐惧,愤怒直冲天灵盖。
猛地推上大门,一只手臂挡了过来,夹在门缝里,手掌张合几下。
“你这是谋害亲夫……”
声音带了一丝揶揄,笑得轻飘飘。
“你有病吧?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门口吹笛子?吓死人不偿命吗?”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一时兴起没想那么多……”
蓝又萱刚要再说点啥,看见他满脸胡茬,一脸憔悴又闭了嘴。
最后只道了句:“太晚了,你快回家吧……”
“我有东西要送你,实在等不及明天,想着也快天亮了,就在这等一会好了。”
说着从大门一侧拎出两只大白鹅。
“你大半夜来就是为了给我送鹅的?”
水云空叹口气,走到院子里,点了两盏石灯。
“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蓝又萱凑近一点:“是,是大雁?”
他脸上有了笑意:“有水没,倒一碗给我,实在是太渴了……”
蓝又萱搞不懂,倒是将白日蒸的冰糖雪梨汁倒了一碗给他。
他牛饮一般的仰脖而尽。
“我就怕你生我的气,直接来了你家,本以为一日就能办妥,谁知竟用了整整三天。”
“你抓大雁干嘛?我这院子要怎么养?真是搞不明白……”
“你不懂?”
“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