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著最後那點僥倖問。
江溺身上不喜歡戴任何東西,但是有一塊表他記得特別清楚。
江溺面不改色:「紀清冶從美國帶回來的,他嫌花里胡哨了就扔給我了,我也沒戴過,我記得你好像挺喜歡?」
「……」
莫宴書在聽到江溺說「紀清冶」那三個字的時候就差點背過氣,兩眼一黑,幾欲昏厥,緩了好久才咬牙道:「我他媽那何止叫喜歡!我就不該因為覺得高攀不起而不好意思問你要!我他媽現在真的要被你氣死了!」
江溺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不就是塊表?你喜歡不能自己去買?我的格外好看?」
靈魂三連問。
直擊莫宴書脆弱的心靈。
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智牽扯著他警告他面前的人是江溺,他真的會順著電話線過去和他拼命。
「你知道那塊表在那裡被拍到了什麼價格嗎?媽的頂級拍賣會,老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就被你和紀清冶那老東西扔來扔去,最後毀在了你的手裡!」莫宴書簡直痛心疾。
江溺莫名其妙。
這塊表的來歷他還真不知道,只聽說是紀清冶去美洲拍一個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的時候順手拍下來的,本來想送給誰江溺不知道,總之最後紀清冶跟扔垃圾似的順手給他了,他本來想扔,那人料事如神,好像知道他會扔,臨走提醒了他一句說有點價值,他還以為是別的什麼價值,放久了才發現紀清冶說的是價錢方面的值,心裏面當然就更不屑了,直接丟給了張鶴,張鶴看著那塊表就覺得挺貴重的,於是沒要,收了起來。
所以這次能為顧池殉職,江大爺這才覺得它開始有價值,說不定那修表師傅厲害了還能讓它起死回生。
「暴殄天物!不可理喻!」
莫宴書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江溺沒太在意,一塊表而已,再貴重有都沒顧池一根頭髮絲重要。
他重一轉撥給了高憷:「最近忙嗎?」
「不忙,江爺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
「幫我去城南修一塊表。「
……
顧池睡到了晚上,也許還可以睡更久,還是被殺千刀的江溺叫起來了。
江溺實在心痒痒,本來是想讓顧池好好睡一覺的,可一看到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塔樓,就很想過去看看,自己去沒什麼意義,世間美好,他都想與顧池分享。
不求他能與之共情其中,但求並肩共睹無上繁華。
顧池以前沒有起床氣,不過很奇怪的是每次只要吵醒他的人是江溺,或者和江溺有關,他就莫名的來火。
這回直接單方面和江溺冷戰,一直到兩個人走到了塔樓下面還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