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半晌,許久才故作輕鬆般說道:「我能知道多少啊,總之世事無常唄,你也好好珍惜和你家那位在一起的日子吧,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到來啊。」
江溺「嗯」了一聲。
這話雖然不對味,帶著點調笑的意思,但他比誰都清楚他和顧池現在的情況,能在一起就是奢侈了,待一天就少一天,分別的日子總會來臨的。
原來以為顧池留在他身邊就是他的,後來才發現顧池至始至終從沒一刻屬於他。
「聽說老闆和與修山的投資商是戀人,那他……」
「也死了。」說到這個他的聲音更低了,沉的讓人心裡發慌,「先走的那小子低估了他對他的重要性,自己撒手就走,不曉得這位把他當成命了,他走了之後他當然也跟著走了,不過那位狠也是真狠,臨死前還叫人把他兩的骨灰混在一起葬,現在這兩人在那邊怕是難捨難分永生永世都牽拌在一起了。」
江溺心裡莫名有些觸動。
生同心同寢,死同魂同穴。
兩個人生前相愛,死後還能纏綿在一起,這是人世間很圓滿的一件事。
只可惜他和顧池並不是相互愛,不過還有時間不是嗎,總會的,他再努力一點就好了。
這事聽起來很難過,也挺傻的,人們總說沒有誰離了誰會活不了,可他現在若是離了顧池,恐怕也只是行屍走肉一具了,顧池要是……要是也離開了這濁世,他肯定也會陪他,哪怕永遠不受他待見,只要能看上他一眼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為什麼知道這些?」江溺有些疑惑。
「嗐,合著我還不能知道?」那人有些不滿。
江溺都懶得回答他,正要說「掛了」的時候那人突然又說:「你想聽嗎?我覺得你會想聽的,這麼相愛的兩個人都以這樣悲慘的方式結尾,你和顧池又能……「
「莫宴書。」江溺略帶警告的喊了他一聲。
「呵呵……行吧,我錯了錯了……」
「你先把你和付冬的事情掰扯清楚再來說我。」江溺一陣見血。
「……」一說到這個人莫宴書就腦殼痛,「我和他能說清嗎?那天不就是蓋著被子和他睡了一晚嘛,他就嚇得跟我把他怎麼了似的。」
江溺冷笑:「你是這麼和他說的?」
「……」
當然不是。
他怎麼可能會讓付冬就這麼睡一覺又跑了,當然是騙他說他們真做了點什麼。那天晚上確實很險,差點就真幹了,還是理智抑制了本能的愛意,只是把這小子扒光了親了幾口就這麼純蓋著被子睡了一晚。
他要是再不主動出擊,一根筋的付冬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自己還有他的心意。
他和江溺也算是多年朋友了,他們倆互相什麼德性彼此都差不多很清楚,誰也不用嘲笑誰。
「那你到底聽不聽啊。」莫宴書試圖轉移話題。
江溺懶得再和他過不去,沉默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別人的悲劇,往往也能與自己相似。
「他是我朋友,就是後來殉情的那位,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辛由人,xx企業的ceo,不過估計你不認識,不認識我就不說的那麼詳細了,你聽聽就好。」莫宴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