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事歸一碼事。
這種事情就不算江溺出沒出現了。
畢竟母親和周祁早晚要離婚,在周祁的計劃里也早有這麼一天,如果不是江溺,他就把自己撞死了,沒有江溺的話,那他死了母親也無處可去。
有時候顧池都在想他的出現究竟是好是壞。
說他好,他趕走了他身邊所有人;說他壞,他又對他這麼有耐心。
顧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江溺這樣軟化的態度也會讓他有些動搖。
雖然沒有那種感情,也不至於那麼反感了。
顧池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江溺正坐在鋼琴面前掀起琴蓋端詳著什麼。
他莫名想到江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皙,如果錯落在琴鍵中必然也是很美的一副畫面,而且江溺身上總是帶著一絲倦懶松怠漫不經心,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他走這種奏樂風格,肯定是個很厲害的藝術家。
「醒了啊。」
沒等顧池反應過來,江溺就已經從鋼琴凳上站了起來,眉眼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看起來如沐春風,讓顧池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耳根子燙了燙。
他面上淡然,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別墅裡面的氣溫不冷也不熱,顧池畏寒,所以除非熱到不行,不然不會開空調,可江溺把別墅里的溫度控制得很好,讓人很舒服。
「過來吃飯。」江溺拉開椅子,朝顧池看去。
顧池沒有拒絕,但是沒坐他拉開的那條,自己推出一條坐下了。
江溺笑了笑沒說什麼。
「你起來的正好,飯菜還熱。」江溺眉眼松倦,居然有了一絲煙火氣,與昨晚那個狠戾沉鬱的他判若兩人。
顧池愣了愣沒說話,沉默地吃著飯。
吃了沒一會兒,江溺又問道:「下午還去學校嗎?」
顧池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耽誤了,於是點了下頭。
江溺夾了一筷子四季豆想要放進顧池碗裡,但想到上次在餐桌上發生的事情以及顧池嚴重明顯地厭惡,頓了頓,夾進了自己碗裡。
「我要離開半天,下午我會讓高憷一直陪著你。」江溺突然說,然後不由自主的停下筷子,去看顧池的臉色。
顧池明顯也是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沒有拒絕。
這頓飯大概是他們兩個相處這麼久以來吃的最平和的一頓飯,自從他們在這裡吃的第一頓飯發生了那種事以後,顧池就再也沒有和他一起吃過,一直都是在食堂吃完了再回來。
這是他們第二次在一起吃飯,雖然不算溫馨,但是至少沒有爭吵,相對來說也特別平淡。
江溺被這種平淡的喜悅填滿,開心了很久。
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平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