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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池猜想到的,江溺應該會暴跳如雷,也許會打死他,會打殘他,甚至可能威脅他,但唯獨沒想到江溺聽到後,居然笑了一下,剛剛升起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裡的滿意。
「不答應為什麼還要跟著來?」江溺語氣無異,沉沉望著他。
顧池冷笑:「如果我不來,你們會善罷甘休嗎?」
那倒也是。
江溺笑了笑,沒有絲毫愧意。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湊在他耳邊,問道:「看到大門關了嗎?」
顧池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皺著眉沒說話。
江溺在他耳邊輕笑一聲說:「那你知道,從你踏進這扇門開始,答案如何就已經不重要了嗎?」
顧池愣了愣,還是沒反應過來。
然而不待他反應,江溺就已經拉著他,重重推倒在了那張落灰的鐵床上。
灰塵如虛浮的雪花一般在身邊揚起,瘦弱的背被這麼一撞,胸腔都震動了起來,疼的發緊。
顧池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然而眼前很快落下一片陰影,身上一重,江溺的陰影已經落了下來。
顧池滿眼驚慌,訥訥問道:「你要幹什麼」
江溺跨坐在他身上,一邊慢條斯理的解衣服一邊懶散道:「你說呢?」
顧池看著江溺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根繩子,在他措手不及的時候抓著他兩隻手綁起舉過頭頂,系在了床頭。
他奮力掙扎,白皙的手腕被磨出了紅痕也沒能掙開。
他的手捏過顧池精緻的下巴,扳正了他的臉,逼得顧池不得已抬眼,對上了一雙幽深又滿載笑意的眸。
顧池背後發涼,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怕我」江溺笑望著他,眼底黑沉,帶著人看不見的陰森。
顧池沒說話,臉色已經白到病態了。
江溺笑了笑,帶著幾乎寵溺又誘哄般的語氣說:「別怕,你是我的。」
「……」顧池看著他突然繾綣深情的眼,無話可說,心裡卻焦躁不已,還沒意識到江溺可能對他做什麼。
江溺不緊不慢的放下了袖子,拉著袖口狠狠一扯,布料撕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咬了咬牙,怒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江溺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從袖子上撕下一塊手掌寬的布料,在顧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系在了他的眼上,眼前頓時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了。
「江溺!你做什麼!」比起眼前清晰的危機,顧池更害怕這種未知的恐懼。
江溺是個瘋子,他已經領教過了。
「小池,你不喜歡,就不要看了。」他沙啞的聲音如惡咒般在耳邊響起。
「江溺……你要做什麼?」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顫動著,在這寂靜里格外清晰。
江溺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但是顧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