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许微微一笑,又用带着侵略的目光盯着乔姿蓉看:“若你想,我还是有些方法的。”
乔子楚攥紧了拳头,乔姿蓉瞥见了,连忙拽他袖子,对高言许的话恍若未闻。
雪儿瞧着高言许的唇角,惊呼了一声:“公子这嘴怎么了?”
高言许若无其事地饮了一杯轻声说道:“狗咬的。”
乔姿蓉:“……”她忍了,她低下头默默吃菜。
乔子楚仔细瞧了一眼,登时拍案而起,拔出匕直接抵在了高言许的脖子上。
雪儿惊呼一声,吓得缩在了后面。
“子楚!”乔姿蓉握住乔子楚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回来。
乔子楚习武多年,一身蛮力,乔姿蓉自然是拽不动他。他盯着高言许,愤怒道:“我即便与你同归于尽,也不允许你辱我家人。”
匕,又往前近了三分。
高言许躲也不躲,抬眼看了看乔子楚,颇有些欣赏的样子。
“你可知我是何人?”高言许问。
“今日,我只知晓你是这阳春阁的客人,其他一概不知。”
“倒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做傻事。”高言许临危不乱,目光又放在了乔姿蓉的身上。
这彻底激怒了乔子楚,他握紧了匕就要刺过去,乔姿蓉一把攥住了匕,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
今天可真是点儿背啊!她想。
“二姐!”乔子楚惊呼一声。
高言许全然不顾脖子上还架着匕,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抓住了乔子楚的手腕,用力一掰,让他松了手,匕应声落地。他掏出帕子,将乔姿蓉的手迅包扎起来,怒吼道:“愚蠢!”高言许甩开她的手。
乔子楚抓着乔姿蓉的手左看右看,悔不当初。
“都是我不好,你怎么就……”
乔姿蓉被他抓疼了,咧了咧嘴:“我有话要跟这位兄台说,子楚你和雪儿姑娘可否先出去?”
乔子楚犹豫不肯。
“听话,不然回家当心家法!”乔姿蓉威胁道。
乔子楚无可奈何,再三确定他二姐安全,这才跟雪儿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高言许开口道。
“敢问公子,宋景之谋反可有证据?”乔姿蓉问道。
“窃国者,不可留,必诛连九族。”
“换言之,无论如何宋景之都没救了?”
高言许反问道:“你为何要救宋家?”
“祖母和父亲皆告知我们,宋家所犯的罪,并非是我们能管的。但宋景之除却是宋家之子,还是我与子楚的挚交好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总得做些什么,才好全了这份情谊。因此,我斗胆请公子帮个忙。”乔姿蓉顿了顿,抬眼看着高言许。
“说。”
“放景之一条生路。”
“我凭什么答应你?”
乔姿蓉笑了笑,缓缓道:“宋相谋反,柳家只是受牵连,柳家军未必心中没有怨言,若想堵住悠悠众口,公子还缺一份铁证。”
“说下去。”
“我有办法,为公子排忧解难。”
高言许忽的坐直了身子,不再是那样慵懒的样子,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挺拔的鼻子,紧闭着的双唇,他面部的线条不算柔和,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即便他是笑着的时候,也让人怕上三分。
“好。”高言许丢出了一块令牌,“你可随意走动,必要之时,唤影卫帮你。我须得提醒你,七日后问斩的旨意,暂不会变。”
乔姿蓉点头:“意思是只有六日了。”
高言许的睫毛微微一颤,他背过身去,摆了摆手:“滚吧。”
乔姿蓉弓着身子退了出去,轻轻地将邀月的门关上。子楚等在门口,她拉着乔子楚一路狂奔离去。
一口气跑出了阳春阁,她方才站定,气喘吁吁的往后瞧了一眼,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花楼上的人影飞向了树林内,隐藏自己。
“糟了!”她猛地一惊。
他提起影卫,她并未露出好奇,中计了!
“二姐,怎么了?”乔子楚问。
乔姿蓉哀莫大于心死,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跳起来,猛地拍了下乔子楚的后脑勺:“以后离雪儿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