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国事繁忙。”高言许将弓箭丢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乔姿蓉惊呼一声,抱起弓箭宝贝地不行,仔细瞧了瞧有没有被摔坏。
高言许皱着眉问:“何人所赠?可是宋景之?”
“陛下怎么知晓?”她惊讶出声。
高言许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乔姿蓉瞧着他步伐稳健,走得极快,两个袖子恨不得甩到天上去,她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再次拿起了弓箭,拉满,放了一箭,箭却没落在箭靶上,而是射在树上,惊落了一场茉莉花雨。花瓣簌簌落在他的上,他的肩上,他扭头看她,似在瞪她。
她未曾说话,与他遥遥相望。她浅浅一笑,茉莉花香萦绕在他们的周围,好似她此刻的笑容有了味道,便是茉莉的清香,让人一看,再也忘不掉。
翠儿急的原地跺脚,想要走过来提点几句,乔姿蓉戴上了面纱防护,这才让翠儿走近了几步,急切道:“二小姐这是何故?本来好好的,偏要惹得皇上生气。宋公子与您见面便要掐上几句,几时关系那样好了?”
乔姿蓉气定神闲,抓起了一把鱼食,走到莲池边上,随意丢了几粒进去,轻声道:“你不懂。”
翠儿不谙此道,她干着急,还想再劝几句,蜜桃赶忙拉住了她,宽慰道:“翠儿姐姐,你的确不懂。”
翠儿皱了皱眉,斥责道:“你懂?”
蜜桃丝毫没有听出翠儿的恼火,一摊手:“自然了!我可看了上百本的话本子。”
翠儿叹气:“早晚要出事的。”
“过了除夕,一切便没事了。还有这半年,我们放肆一些无妨。”乔姿蓉又扔了一把鱼食,瞧着那些鱼儿争先恐后地吃进肚子里,她便抓着鱼食,没有在丢下去,那些鱼儿便经久不散,等着她的再次投喂。等到鱼儿的耐性快消失,觉得不会再有人投喂,扭头游走之时,她便又撒了一把鱼食,鱼儿再次哄抢。
她瞧着这一池的锦鲤,被她养得胖胖的,色泽鲜艳好看,心情甚好。刹那间也不知是锦鲤心悦她,还是她心悦锦鲤。
高言许回到凌霄宫寝殿东暖阁,这里原本是乔姿蓉午后小憩的地方,自从高言许来了以后,便改成了书房,桌上的奏折堆积成山,并非是他原本说的公务已经处理完了。他坐在桌案前,有些心绪不定。
“魏冲,将窗户打开。”他道。
窗户恰好在桌案旁,他扭头便能看到院内的情形,人来人往一目了然。
高言许批阅了基本奏折,这几日并未上朝,所以请安折子居多,废话连篇,还耽误他的时间。高言许一生气,便将折子扔了,交代魏冲:“叫他们不必请安,有事儿说事儿!”
魏冲捡起地上扔的折子连连应下。
高言许往窗外瞧了一眼,吩咐魏冲:“等下她来,不必禀告,让她直接进来便是。”
魏冲应下。
过了半个时辰,魏冲进来奉茶。
高言许听到门响,立即抬头瞧了一眼,却见是魏冲来了,他皱了皱眉。
魏冲心中明白,自己不是陛下等的人,他硬着头皮按照乔姿蓉之前的吩咐,放在了一进屋的桌子上,平日里都是乔姿蓉去端来给高言许,今日只得高言许亲自去拿。
“皇上,要不奴才去请泉贵人过来吧。”魏冲瞧着无人伺候笔墨,高言许哪里都不方便,于是提议道。
“不必去请,她必会亲自过来。”高言许自信满满。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晚膳时间,高言许的脖子都快扭断了,还没瞧见乔姿蓉过来。魏冲来送饭,放在桌子上。
“皇上,奴才还是去请泉贵人过来吧。”魏冲婉转建议。
高言许有些烦躁:“朕说了不必去请,她已入宫,该摆正自己的身份。若是人人都如她这般,要朕去请,岂不是坏了规矩!”
魏冲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许久,奏折早已经批完,到了掌灯时间,魏冲瞧见高言许还坐在那儿,他点上了殿内的灯,小声问道:“皇上,可要回去休息?”
“难道是朕错了?!”高言许忽然高声怒道,“好端端的与朕在一块,提宋景之做什么?提什么青梅竹马?就宋景之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骑射武艺比得过朕?”
魏冲无端端被吼了一顿,总算明白,皇上这一下午的闷气是因为什么,却也只能劝说道:“奴才觉得,泉贵人并没将宋丞相之子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提。”
高言许的怒气褪去一半,接着问:“你的意思是她故意的,想看朕吃醋是吧?”
魏冲愣了愣:“皇上说的是,泉贵人对皇上的心意,整个凌霄宫都看在眼里。”
高言许眼波流转,觉得魏冲说的对,他原本向下的嘴角,立即翘了上去,怎么压都压不住,他心中隐瞒散去,笑道:“走去瞧瞧泉贵人。”
魏冲:“……”
说好的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