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苦苦的求饶:“各位绿林好汉,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人吧,让我们过去吧!我们一家人也是为了躲避战乱呢,才举家搬迁的,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彪哥哈哈冷笑着说:“这乱世里本就没有王法,如果有王法,我们还至于当着绿林大盗吗?还用这么苟且偷生的过活吗?”
周子航的父亲站起身说:“你们这些土匪快给我让开路,让我们这些马车过去,你可知道我家侄儿是谁吗?”
彪哥不屑的看着他,仰头大笑:“哈哈,你侄儿是谁?难道是天王老子不成?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也得把货物给我留下。”
在周子航父亲的眼中,周北可是朝廷的官员,他以为土匪一定会害怕朝廷官员的,他就提起朝廷官员来吓唬土匪,没想到这一招根本就不管用。
周子航的父亲壮着胆子,提高嗓门:“我侄儿可是盐铁推官,他是九品官员,你们就不怕他上报朝廷抓你们进大牢吗?”
听到盐铁推官四个字,彪哥一下子就怒了,若不是这盐铁推官到他们盐场一个劲的收税,他们的盐场又怎么会干不下去?
彪哥举起明晃晃的大刀,怒吼道:“盐铁推官?就是专门收盐厂和铁矿的税的?看来你们是蛇鼠一窝呀,是专门收苛捐杂税的,你们的货物更要留下来了!”
周子航的父亲义正言辞的说:“简直就无法无天了!你们这些人就不怕被抓进大牢吗?”
彪哥的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他叫瘦猴,他虽然身材瘦弱,但是看上去武功高强,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
瘦猴的剑已经从剑鞘中抽了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瘦猴大喊着:“我们已经被收税的逼的没有活路了,还害怕被抓进大牢吗?能活一天是一天,活着总比饿死强!”
周子航从马车上跳下来,他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各位绿林好汉,这车上都是我家的丝绸货物,和那个盐铁推官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听我父亲在那儿狐假虎威,我们也是一介平民,就放我们过去吧!”
瘦猴不依不饶的说:“和盐铁推官有亲戚,就算你们倒霉了,你们的货物今天必须留下!”
周子航平常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但是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底,他豁出去了,大喊道:“就不留下!能怎么样?”
彪哥重重一拳打在周子航的脖颈处,把周子航打了一个趔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欠揍!不留也得留!”
周子航的母亲护子心切,连忙从车上跳下来,跪在土匪的面前:“各位好汉,不要打我儿子!不要打他……”
周子航的父亲倒是有几分勇气,他来到土匪头目的面前,照着彪哥的胸口就是一拳,土匪头目一下子握住周子航父亲的拳头,一甩,把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八十多岁的周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被打了,她心疼的不得了。
她坐在车上撕声裂肺的喊着:“老天爷呀,有没有王法了?这帮人都欺负到我家头上了,快来惩治他们吧!让雷劈了他们吧……”
老太太骂起人果然十分狠。
这话顿时把瘦猴气急了,瘦猴随手就甩出一个飞刀,扎在了马车的车顶上。
瘦猴对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头目叫大哥,“大哥,别跟这一家人废话了,看后面!越来越多的人,一会赶上来怎么办?我们直接把这六辆马车赶走就行了!”
周子航站起身拦住过来牵马的土匪,“不许牵我家的马车!不许牵我家的马车!”
瘦猴一脚就把周子航踹倒在地上,几个土匪围过来,一起对他拳打脚踢,可惜周子航不会武功,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周子航的父亲也猛扑过来,又被土匪头目一个重拳击倒在地,飞起一脚把他踹到了路边,毕竟年事已高,被这飞起的一脚踹在胸口,他竟有些呼吸困难,他捂着胸口连话都说不出来,脸也变得青紫。
周子航的母亲试图挤进打他儿子的土匪中间,大声的哭喊着:“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
土匪们根本就停不下来手,对着周子航就是一顿揍。
周老太太坐在马车上大骂着:“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快放了我孙子!快放了我孙子!别把我孙子打坏了!这些货物都给你!别打了!”
土匪头目露出邪恶的一笑:“哈哈,还是老太太懂江湖规矩,兄弟们!别打了!把老太太请下车吧,这些货物归我们了!”
两个人把老太太从车上抬了下来,把它放在路边的草丛里。
身负重伤的周子航也倒在了路边,母亲扑在他身上,摸着他淤青的脸,心疼的不得了,只顾着哭泣,完全顾不上马车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六个车夫已经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土匪们赶着这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走了,只留下这身负重伤的一家人倒在路边哀声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