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本来是明天上门来看成衣的顾客因为临时行程有变说今天就想来看看,如果觉得可以就要带去出差,出席一场重要宴会。
那件礼服夏清棠很重视,用的料都是极其珍贵稀有的,上面还按照顾客的要求点缀了昂贵的珠宝,甚至还在裙摆处用了金线。他不放心放在工作室,就拿回了家里。
现在顾客要来看,夏清棠只好临时掉头回去拿。
开车回家二十分钟,拿到成衣就立马要赶往工作室,到的时候他的客户已经在那里了,而在那位女客户身边的是夏清棠曾经见过的一个a1pha,他之所以认识他,还是因为他是霍则商的好朋友。
单若宁不认识他,但夏清棠认识他。
温琰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夏清棠,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还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故作不熟的模样陪在那位女士身边。
那位女士去试穿成衣的时候,温琰才走到夏清棠身边,笑说:“好久不见夏先生。”
夏清棠愣了下,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温上校。”
温琰说:“我也不知道这居然是你的工作室。”
像是看出了夏清棠的紧张,所以温琰出言解释了一句。
“哦。”
不过片刻,那位试礼服的女士也从试衣间里面出来了,那件礼服很适合她,不论是宽大层叠用金线点缀的裙摆,还是恰恰能够勾勒完美曲线的腰身,女人都很满意。
但她又忍不住转头去问温琰的意见,得到温琰的肯定后就当即付了尾款,带走了那件晚礼服。
夏清棠将两人送到门口,温琰让那个女人先去车上,女人虽然疑惑但也没问,等到女人走了,温琰才斟酌片刻,转身对着夏清棠,有些郑重的说:“有件事情,我应该向您道歉。”
“请讲。”
温琰说:“我没有为霍则商说话的意思,我只是单就我当初的不当建议向您道歉。当年您怀孕的时候,是我和他提议让您生下孩子再离婚的。”
提到当年,夏清棠的心情总是不好的,面色也倏地变得冰冷,紧抿着唇,眸色晦暗。
温琰莫名有些心虚,但这毕竟是自己做下的孽,于是又硬着头皮继续说:“这件事情确实错在我,但我认为我的出点是好的,因为当时他其实不太想您生下这个孩子,也不太想和您离婚,我是想着,有了这个孩子,还能为他争取一年时间,谁知道……”
谁知道霍则商这么不争气,简直无可救药。
夏清棠没有多问,神色也是淡淡的,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了。”
夏清棠不愿意再听更多,毕竟那都是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好吧。”
温琰抬眼看向他,认真道:“不过最后有件事,我觉得虽然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您。”
夏清棠神色冷淡的等着他的后文。
“我和霍则商很早就认识了,所以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确实高傲狂妄,有时候太过于自以为是……可他绝不是个草率下决定的人。”
温琰又怕他不理解,抿了抿唇,换了个更直白的方式:“换言之,如果当初不是很喜欢您,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知道他得到您的手段不怎么光彩。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说这些绝不是为他的冷漠和迟钝洗白,只是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告诉你一声最好,你不要介意。”
像是一支穿越十年光阴的长剑,从他的二十二岁直直的将三十二岁的夏清棠刺穿,可他全然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可笑、震惊,无言以对。
喜欢?
如果说那叫喜欢,那夏清棠在这段婚姻里面付出的五年算什么?
那他和夏颂祺分别的这四年又算什么?
只是因为他想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就必须要和他在一起吗?
和他霍则商在一起就是什么非常好的事情吗?
夏清棠咽下喉口酸苦到似乎要溢出来的苦水,紧绷着脸看向温琰,冷声道:“温上校,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告诉我,毕竟我和他已经绝无可能!”
温琰没有反驳,只是讪讪一笑,说:“是,今天打扰到您很抱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