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翩然早受不了刚才大厅里凝重的氛围,一看到他就立马飞奔了过来粘住他,不开心道:“你的脸色好白,眼睛也肿起来了。”
夏清棠强颜欢笑道:“哥哥没事。翩然,你先回房间去吧,哥哥还有事情。”
夏翩然撇嘴道:“不要!”
“翩然,牧北,你们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夏父面色严肃。
夏父对自己的孩子向来是温和慈蔼的,但是真正严肃起来时还是有威严在的。
站在夏父身边的少年闻言看了夏清棠一眼,而后干脆利落的上了楼,夏翩然见哥哥上去了,也只好乖乖听话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两个小的一离开,客厅里恢复了短暂的诡异沉默。
夏父看向站在那里有些无措的夏清棠,温声招手倒:“棠棠,你过来。”
夏清棠一言不地走到夏父身边,被迫再次面对这家人。
“霍老太太,还有霍太太霍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概,我身为清棠的父亲,理应是替他向你们道歉,但如果我真的向你们道歉,这件事情反倒就真成了清棠的不是了。”
夏父话说的温和,但是话语里的内容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
夏清棠愕然看向父亲。
霍先生和霍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两人对视一眼,霍太太冷哼道:“夏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事我们霍家的错不成?”
一往好说话的夏父却突然像是换了个人,面色凝肃:工重号梦白推文台“霍太太,咱们夏家和霍家比起来确实只是小门小户,但如果有一天我们这种小门小户连实话都不敢说了,我想执政官和指挥官一直所维护的‘公平’岂不是成了笑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霍太太气的脸都红了,差点拍桌而起。
“我们现在还没开始正式说呢,霍太太就连实话都听不得了吗?”叶莹嘲讽道。
叶莹是夏竹南的妻子,也是夏清棠的继母。夏清棠和这位继母平素里一直没有很多来往,只有节假日时才会互通电话,但夏清棠心里很清楚叶莹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
这一次他本在担心自己得罪了霍家她会怪罪自己,没想到她却会在此刻当着霍家人的面为他说话。
“叶莹,你有什么资格……”
“你闭嘴!”
霍先生大声打断了差点又要掀起一场闹剧的霍太太,压抑着怒火,对叶莹和夏父说:“今天咱们本来也是来谈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的,您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叶莹轻笑一声,优雅的拢了拢披肩,眼尾微挑,温声道:“那就由我来说吧。清棠这个孩子,自小听话懂事,不论是在学校、家里,还是在长辈和朋友面前,都是顶好的脾气和性格。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人比我和他父亲更了解。他从不轻易和人翻脸,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出言不逊。昨晚却突然在你们面前爆,我看不仅仅只是霍太太所说的‘只是说了他几句’这么简单吧。”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甚至一针见血,就连一直没说话的霍老太太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更别说被点名暗讽的霍家夫妻了。
然而叶莹也没有点到即止,她想既然霍家人找上门来说他们家的不是,那她也有必要好好的清一清账。
“如果你们要说清棠高攀,可是当年订婚时,是霍太太您先联系我丈夫和我为令郎和清棠牵线搭桥,清棠一开始也并不乐意这门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也选择了尊重。那么之后清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我们也不得而知。订婚后不过半年,众所周知,是指挥官先生易感期提前,在突然情况下终生标记了清棠,两人才不得不领证结婚。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怎么五年过去,到你们霍家,就成了我们清棠勾引霍则商呢?”
这番话如同一记巴掌狠狠打在霍家夫妻的脸上。霍先生当即哑口无言,脸色青都再憋不出一句话,霍老太太则红了眼眶,但总归是没了反驳的话来说。
然而霍太太哪会是那么容易就认栽的主,怒道:“夏夫人,清棠勾引则商这种话我们可从来没说过,别人私底下的胡言乱语,难道也要扣到我们头上吗?我看你们夏家颠倒黑白胡编乱造的本事倒是厉害得很!”
夏清棠面色一白,下意识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只听叶莹嗤笑一声,淡淡道:“是吗?那我就好奇了,既然不是霍家人传出去的,那怎么只有霍家人在背后这么说呢?以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避讳。如果不是我们打听过,还不知道原来清棠这些年来几次三番被霍小姐的言语侮辱!而你们做父母的从不出言制止也就罢了,居然还从中挑拨,说清棠只是个外人。霍太太,我是想给你留点颜面的,你非要说个明白,我们夏家也绝对不会怕!”
“叶莹,你……!”
霍太太大概也是万万没想到叶莹居然会查的这么清楚,她不但失了作为长辈威严还丢了脸面,眼眶都气的通红。
“再说说那位君老司令的孙子。霍先生、霍太太,不是你们故意不说,我们就察觉不出来。昨晚上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我和我丈夫就连夜去问询了一下,没想到收获不小。”
叶莹似笑非笑,眸中的冷结成冰条,扎在早已心虚的霍家人身上:“在清棠和指挥官还未离婚且对外感情稳定的情况下,霍太太却开始给指挥官物色下一任妻子,且在霍太太心里,咱们清棠在你们家还只是个外人,说霍太太对清棠不满已久不对吗?清棠这些年为了顾全你们霍家的脸面,还咽下了多少我们做长辈的不知道的委屈?既然是不满,为何一开始又要来招惹?据说那位omega和指挥官的信息素高达百分之八十,你们也真是用心良苦,还特意去检测了两人的匹配度。原来信息素的三六九等,对你们霍家来说那么重要吗?”
叶莹的声音掷地有声,已经让三人默然无语,脸色各异。
叶莹嘲讽的敛去笑意,转而看向一旁伫立良久的霍则商,问他:“我也想问问指挥官先生。这些年您和执政官推行abo平权,结果霍家却因为信息素的等级分高低贵贱。这些你信仰的、提倡的,却连自己家里都做不到,听在他人耳朵里,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