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奕坐到常落云身边,笑着注视常落云,“云儿,如今我们便真正荣辱与共,相携一生,今后,就算你后悔,亦是再难回头了。”
“云儿不后悔,侯爷多虑了。”常落云道。
“叫我景奕。”慕景奕含笑注视着她。
常落云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慕景奕握着她的手,正要说话,门被敲了两下。
永昌侯夫人带着两个俊俏的丫鬟走了进来,“侯爷,夫人,这是子孙饽饽和合卺酒。”永昌侯夫人一脸喜气,“愿侯爷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永昌侯夫人又说了几句吉利话,便出去了。
慕景奕和常落云坐在桌前,喝了合卺酒,常落云便拿起筷子要去夹子孙饽饽,慕景奕笑着道:“这也就是应个景,你若不喜欢吃,咬一口就是了。”
“我从早上饿到现在,就算再不好吃的东西,吃在嘴里也是香的。”她夹起一个饽饽,咬了一大口,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吃。
慕景奕笑着道,“知道你饿着,我给你备了好吃的。”他打开门,梁启便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食盒。
慕景奕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样一样将菜端出来,“知道你喜欢吃盛楼的菜,我这次专门请了盛楼的厨子过来,给你做这么一桌。”
常落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盛楼的厨子,从临都请到青州?”
“怎么,不喜欢。”
常落云望着殷红的樱桃煎,热腾腾的水晶肘子,眼里满满的笑意,“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樱桃煎放在嘴里,眯着眼睛陶醉道:“能在这个季节吃到樱桃煎,也只有盛楼能做到了。”
慕景奕微笑看着她,“只要你喜欢,冬日吃樱桃煎也是可以的。”
“我可不敢这样奢靡,”常落云慢慢将一盏樱桃煎吃的干干净净,“偶尔为之即可,时常如此便是奢靡过了。”
慕景奕笑着道:“云儿说的是。”
常落云吃完樱桃煎,又开始拿着筷子慢慢吃着桌上的菜肴,“你也知道楚玉的事,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家会将孩子丢弃,如今青州流民渐多,谁知道这样太平日子还能过多久?”
慕景奕深深望着她,“如今边境形势也不容乐观,外敌屡屡犯境,而朝中多是求和之声,如此下去,蕲国危矣!”
“当今圣上重文轻武,只是,百姓要受苦了。”常落云安安静静吃着饭菜。
慕景奕望着她,没有说话。
屋外,碧烟用手肘拐了拐轻罗,“哎,你说别人新婚夜甜甜蜜蜜,怎么姑娘的新婚夜就知道吃?”
轻罗道:“吃有什么不好,这世上,谁能离得了吃。”
“也是,”碧烟傻笑道:“侯爷为了姑娘这口吃的,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从盛楼请厨师倒是其次。知道姑娘喜欢樱桃煎,硬是用冰块冰着将樱桃酱一路从临都运到青州,也不知道一路费了多少人力?”
“那是侯爷看重姑娘。”轻罗道:“重要的不是这樱桃煎,重要的是这份心思,就难得。”
“我当然知道,”碧烟与有荣焉,“我们姑娘那么好的人,自然当得起侯爷这份宠爱,别说是一份樱桃煎,就是天上的星星,姑娘也当得。”
轻罗捏了捏她的脸,哭笑不得,“姑娘被侯爷看重,我们都高兴呢。”
碧烟抻着袖子擦了擦眼,笑中带着哭音,“你不知道,姑娘小时候受了多少苦,如今终于好了,我自然比你们更替她高兴。”
轻罗无奈地看着她,“我们都知道你跟姑娘亲近,你就不用时时提醒了。”
碧烟破涕为笑,“我只是高兴,谁时时提醒了?”